只可惜她尚未做出一点举动,就被凌顾宸警告不要妄想挂靠覃沁。往后……她又缩了缩,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风中稻草。
覃沁捧了碗汤面进来。祝笛澜故意害怕地瞥了他一眼。
覃沁垂下眼,“我知道顾宸跟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心上。”
“沁,我真的没想过什么拉你做靠山……我不知道和你聊得来也是罪过……”她声音微弱,像在求饶。
“我和他谈了,”覃沁握住她的手,“你别怕,我们还是同以前一样。他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真的吗?”
覃沁点头。
还好这棵稻草没丢。祝笛澜安心了一点。
清早醒来,祝笛澜好好洗了个澡。她拆掉右手的纱布,手心有数条暗红色的新鲜裂痕,碰到水时依旧生疼。
她知道凌顾宸昨晚叫人把丁升带到了地下的暗室。
她换上新的药酒和纱布,合起手掌,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她下了决心。这样的人不能轻饶。
在离别墅主楼较远的西侧小阁楼的负一层,有一间暗室。保镖管那间暗室叫审讯室,专门用来做审讯和折磨人的勾当。
这个房间偏僻又隐晦,她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那栋小楼。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丁升听见高跟鞋的声音,睁眼看见一个高挑纤长的人影从半开门透出的光亮里走过来。
门复又关上,透过暗室顶一点微弱的灯光,他依稀看出这个半张脸浸在阴影里的人。
“呵呵呵,”他干笑,缺水的喉咙发出机器般的声音,“小姑娘,又是你啊。看来昨晚你玩得还不够,大清早又来找我了。”
祝笛澜观察着这个房间。绑丁升的铁椅款式像是属于牙医的座椅,只是没那么舒适,椅子边放了一张小圆桌,上面各种手术刀似的器具在这黑暗里都散发着凛冽的银光。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他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四肢被塑料手铐牢牢卡在铁椅上。
“你去把凌顾宸叫来。”
“你不喜欢我陪你玩玩吗?”祝笛澜走向他,冰冷的食指顺着丁升的手腕一路向上滑到他的肩膀。
丁升感觉像是有条小蛇一路游了上去。
他出离愤怒,无奈前胸和手臂都被束缚着,只好努力抬头吼道:“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
祝笛澜绕到他身后,拿起小桌上的一卷大胶带,“那就不聊呗。”
说罢拉开胶带,套在丁升头上,向后一扯,他的头重重撞在铁椅上。
“你知道吗,从人的鼻腔往上可以一直通到大脑。我只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试过。”她左手托腮支撑在丁升脑袋左侧,像是真的在思考医学难题,右手手指指甲轻轻从他的鼻子划上前额,用小女孩的声音俏皮说道,“实践出真知呀。”
丁升被刚刚那一撞吓得不轻,他咽了口口水,“你别乱来,我和凌顾宸、覃沁可都是朋友……”
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凌顾宸看到眼前这一幕,欲言又止。
“凌……凌哥,哎呀,你来得正好,快劝劝这小姑娘。大家都是朋友……”
祝笛澜双手交叉拖住下巴与他四目相对,旋即甜甜一笑,“这人,你留着有用吗?”
“你随意。”凌顾宸回了一句便关上门。
丁升明显开始慌乱,先是大喊凌顾宸的名字,而后又磕磕巴巴开始向祝笛澜求饶。
祝笛澜的笑容消失,她戴上手套,随意挑了个小钳子,走到丁升左手边与他对视。
“你觉得我狠起来的时候很漂亮是不是?现在我漂亮吗?”
丁升的四肢惊恐地抽搐着。
“说实话,我很喜欢。”她用钳子碰碰他的脸,“我很喜欢跟你玩。”
“你……你想怎么玩?”丁升转转眼珠,“小姑娘,昨晚是我对不住你。现在就求你保我一条小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
祝笛澜甜甜一笑,“好啊。”
她离开审讯室后,守在门口的保镖进去处理。开门后他看见丁升下半身完全浸在血泊里,双眼空洞地瞪着,上下唇瘪了下去,边上放了一碗牙齿。
他走过去探他的脉搏,随后就按平时的程序把他处理了。
别墅外天空一片澄净,祝笛澜来到这半山别墅公园似的庭院,周围没人,只听得见她自己的高跟鞋在车道上发出的嗒嗒声。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刚刚她一颗一颗拔掉丁升的牙齿时,他的每一声惨叫都让她感受到复仇的快意。
他的惨叫和痛苦都成了上等的养料,使她心中那朵罪恶之花绚烂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