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简直作孽。”
她又想起韩秋肃的质问,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韩秋肃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同凌顾宸是情人关系。
韩秋肃的想法让她非常伤心,直到此刻,她想起他当时的态度和语气,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我还没觉得吃亏呢,你倒反应这么大。”凌顾宸装作不在乎淡淡地说。
祝笛澜愈发生气,朝覃沁坐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好像在躲一阵瘟疫,“凭什么都觉得我跟你啊?怎么不说我跟沁?”
覃沁宠溺地看着她,凌顾宸看她手上的两块膏药还贴着,心里忽然发凉地疼了一下。
他开口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你也觉得亏了?”
“亏大了!”祝笛澜脑子里想的全是韩秋肃。
凌顾宸喝了口酒,“既然我们两个都觉得亏了,那就补上,上个床,就不亏了。”
祝笛澜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覃沁在一旁放声大笑,她才扭过脸去,狠掐覃沁的手臂内侧。
覃沁很快从大笑变成了哀嚎,“别别,掐错人了。”
他扭动着手臂,从祝笛澜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始作俑者在那边。就是他平时作风不检点,他身边的漂亮姑娘多多少少跟他有一腿,所以别人看见你都会往那方面去想……喔喔……别掐了……这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不要因为怕他就把气撒我身上……”
祝笛澜停手,覃沁猛地起身,龇牙咧嘴地朝外走。
“你去哪儿?”祝笛澜下意识地也要起身。
凌顾宸看她满脸的害怕情绪无法掩藏,便知晓她不愿跟自己独处。
他无奈地收起笑容,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过来,“过来,他去男厕你都要跟着吗?”
祝笛澜眼眶都红了,那天晚上韩秋肃对她的质问全都翻涌上来。就因为她没做的事而被爱的人误解,只觉得委屈。
凌顾宸悻悻放手,“至于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祝笛澜吸了下鼻子,把泪都憋回去,不敢答话。
“不过,你看不上我或许也是好事。你找男友的眼光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好人。”
祝笛澜斜睨他,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可事实也好似如此,她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转移话题,“那个万循是谁?万鑫集团内部是个什么情况啊?”
“万岩华这老头呢,中年起家,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抛弃了糟糠之妻,长年风流,孩子一大堆。”
凌顾宸想给她倒酒,“喝一杯?”
祝笛澜摇头,“医生说先忌酒。”
凌顾宸给她换了杯果汁,“孩子多了,他也疏于管教,大部分就是群败家子,靠着自己手里的股份挥霍人生的,不思进取。万昱是他大儿子,唯一的一个老婆生的。他老卖自己对他老婆的一往情深,因此最宠大儿子,家业应该也是都留给他的。”
“他不是抛弃他老婆了吗?”
“他结发妻子十多年前就病死了。此后没再结婚,一个接一个地换女友,女友都拿不到财产,她们就想办法给他生孩子来要股份。恶性循环,自此屁股后面跟了一堆嗷嗷待哺的娃。”
“跟你很像啊。”
凌顾宸顿住,冷冷看着她。
祝笛澜无谓地耸耸肩,“你就是还没搞出一堆孩子来而已。”
凌顾宸撇撇嘴,不想接她的话头,“万鑫是国内娱乐和媒体业的巨头,文化类的产业运作很成功。他的儿子们吃喝嫖赌,万循是他这群子女中唯一比较踏实的、愿意脚踏实接手家里产业。可惜这两年因为理念不合,父子关系有点僵。”
“你没少在里面搅和吧?”
“万岩华忌惮我,万循不。他很乐意同我合作。他这个人呢,不喜欢家族恩怨那一套,有点文艺范,喜欢古书和电影。打理生意的同时还就着兴趣去读文学和导演系的研究生,国内的很多图书出版和文艺电影的推广都是他亏本在做。”
“那你希望他接手万鑫吗?”
“他接手不了,万岩华不可能给他,两个人的志向差太远。我也只能就着情谊帮帮他,气气万岩华而已。”
“万昱那种人上来了,你不是更好对付?”
“他也是个嗜血的主,不好对付。何况万岩华虽然年纪大,但身体状况一直很好,没有退休的意思。现在我没必要担心他那群小孩。”
“你父母跟他有什么过节?”
“就是生意上的事而已,初发家的时候,斗得厉害。他比我爸命长,这是他最爱叨叨的事。”
剧院的灯光暗下来,帷幕慢慢拉开,底下观众席的欢呼声和笑声渐渐响起来。
“先不聊这些了。这秀你喜欢吗?”
“嗯,挺有意思的。”
演出结束后,万循又来了一趟,询问祝笛澜是否喜欢今晚的演出。
两人单独聊了聊,祝笛澜发现他果然如凌顾宸所说,对戏剧文艺一腔热爱,聊起戏剧来头头是道。
“你们要是聊得来,可以多接触接触。”覃沁在车上说,“你看的那些戏剧集啊,我也看不懂,万循应该对此很有得聊。”
“又要我干嘛?”祝笛澜警觉地回。
“哎呀,我还能卖了你?”覃沁说,“他有老婆的,居家老好人一个,别怕。”
“没让你干嘛,就当交个朋友。”凌顾宸接话道,“等他想单飞了,我这儿有大把的资源想给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