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的笑容依旧惯性得留在脸上,她抿紧嘴巴,没有回答。
“就算他对你做了这些事?”
“我确实恨那些强迫我的人……但是……我知道他这样做,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他小时候亲眼见过一些很糟糕的场面……所以我不怪他。”她轻声说,“我在努力忘记他。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走,大概我就真的可以放下了。”
“研究这些还能给自己研究出一些谅解的理由来,我真是服了。”覃沁虽然不满,但还是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早点睡,我走了。”
祝笛澜拉住他,“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私生子的身份,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气顾宸?”
覃沁无奈地笑,心想,棘手的人就坐在眼前,担心凌顾宸倒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我喝多了点嘛,瞎说的。”
祝笛澜拉下脸来,一字一句地说:“你别再说了,你哥听了很伤心的。”
“除了他伤心,你还看出点其他的什么没?”
祝笛澜一点都不想同他打趣,只是极认真地看着他,“沁,他很爱你。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再说了。”
凌顾宸从晨跑开始就有些焦虑,不知道等下该怎么面对祝笛澜,可是昨晚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对覃沁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可这已让他足够不安。
早餐时,祝笛澜坐在桌边读着他早上一贯看的财经杂志,他看着她不施粉黛的素净模样,与先前那么多个早晨并无二致,可因他内心的不安,她也似乎显得有些特别。
祝笛澜赶忙把手里的杂志递还给他,“我看你不在,就拿起来翻翻了……”
“没事,你看吧。”凌顾宸语调是一贯的冷漠,伸手拿了另一份报纸。
她似乎怕他生气,额外多瞥了他两眼。
覃沁挂着他刚冲完澡的满头水滴进来了,他看了看两人,忽然夸张地冲上去揽住祝笛澜,说道:“早啊。”
说完在她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祝笛澜吓得手猛一抖,把手上的那页纸哗啦撕了一个角。
“昨晚睡得怎么样?”
“好……好……”
“二少爷,你想吃点什么?”
覃沁才放开祝笛澜,朝厨房走去。
他放手的那一刻,祝笛澜感到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她疑惑地看向凌顾宸,后者依旧一脸冷漠,对覃沁的反常视而不见。
覃沁很快又回来,把椅子重重往祝笛澜身边一摆,跟着那声“咚”,祝笛澜也不自觉抖了抖。
覃沁凶狠地握住叉子,叉住一块华夫饼,作势要喂她。
“不是……这么大……我怎么吃……”祝笛澜困惑得都结巴了。
“大吗?”覃沁一手紧紧揽着祝笛澜的肩,一手把华夫饼甩在盘子上,开始用叉子单手粗暴地切。
凌顾宸冷冷看着覃沁胡闹,可怜一旁的祝笛澜盯着盘里华夫饼的双眼瞪得已经比牛眼还大。
“等一下。”覃沁挑衅似得看了他一眼,把叉子一扔,起身去厨房。
“他受……受什么刺……”
祝笛澜可怜巴巴地向凌顾宸求助,可惜话音未落,覃沁就在厨房里嚎了一嗓子:“笛澜,你要吃油条还是肠粉?”
她像只被电到的小鹿一样蹦起来,满脸惊恐地踏着小碎步滋溜就跑了。
覃沁出来后只能跟凌顾宸互相干瞪眼。他的胜利里还带着不满。
“我又没干什么,你折腾她作什么?给她送早饭去。”凌顾宸不满地说。
“你想清楚了。别撩她。”
凌顾宸气闷地盯着手里的报纸,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