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祝笛澜伸了个懒腰,转过身还想再睡会儿,却看见身旁的人笑眯眯地撑着脑袋。
“这是哪儿?”
“客卧。”
“我们没回家呀?”
“你喝得不省人事,就逼着我把你扛回去是吧?”
祝笛澜不好意思地笑,“你对我好嘛,我就很依赖你喽。”
“你要是像昨晚那样,沁说一句,你就喝。我可再也不敢放你出去喝酒了。”
“出去当然不会了。跟你们喝不用担心什么。”
“当着我的面你都敢喝这么醉,”凌顾宸宠溺地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你是真没吃过苦头。我对你来说不可怕?你想过我会趁你醉酒做什么吗?”
祝笛澜把被子拉到下巴,莫名娇羞,“你又不是这种人。”
“我趁你酒醉占便宜,是禽兽。”凌顾宸笑道,“可我如果不占你便宜,那就是禽兽不如了。你叫我怎么选?”
“谁教你的歪理?”
凌顾宸贴近她,暧昧地说,“现在你醒了。我们离出门还有点时间。可以做坏事。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祝笛澜心跳加快,表面上却十分镇定,“不怎么样。我感觉你做什么都像在骗我上床。”
“你把‘骗’字去掉,就合理了。”
“那不要。我不是你女朋友,不跟你睡。”
“那你现在就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不要,”祝笛澜转了转眼珠,“你认真点追我行不行?”
“我还不认真吗?”
“不要老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是冲着骗我上床去的。”
“女人就爱把这两件事分开。在男人眼里,追你和跟你上床是一体的。”
祝笛澜被逗笑。
凌顾宸亲亲她的脸颊,“我难得有半天休息,走吧,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去哪里?”
“你喜欢去什么地方约会?”
“游乐场,动物园或者博物馆,或者郊游,爬山……”祝笛澜顿了顿,有些伤心地说,“可是你都不能去对不对?去了也跟着一群保镖在身后,哪是什么约会。”
“不会这么惨。我小时候经常乔装打扮独自出去玩的,长大了就偶尔。很久没轻松地出门过了。上一次还是跟你和罗安去滨春市给你庆生,我很怀念那次轻松的约会。”
“真的可以吗?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全。时间太短也不能离开泊都……”
“沁和芸茹跟我们一起。我会做安排。别担心,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让你开心。”
祝笛澜这才起床梳妆打扮。
覃沁在客厅查看着要去的游乐园的各类信息甚至地形图,期间不断打电话,细致安排低调的安保工作。
“要准备多久?来得及吗?”凌顾宸问,“马上就出门了。”
“放心,”覃沁懒懒地说,“我有经验。两个小时以内是不可能出得了门的。”
他话音刚落,祝笛澜就拆着面膜经过,喊道,“芸茹,我要敷你的面膜。”
丁芸茹在衣帽间里翻了一会儿,也喊,“你要穿哪条裙子呀?”
祝笛澜又从卫生间里出来,仰着脸敷面膜,小跑进衣帽间,“我来找。”
覃沁摊手,露出一脸“你看我说的吧”的表情。凌顾宸轻笑,干脆坐下看新闻。
两个女孩在衣帽间里嬉笑玩闹半天,终于准备好之后,覃沁戴好墨镜准备出门。
祝笛澜站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覃沁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是不是很帅?”
祝笛澜嫌弃地砸吧了一下嘴,冷冷道,“你看得见吗?”
在她身后喝水的丁芸茹被猛地呛到,忍住笑轻声咳起来。凌顾宸也憋住笑轻拍她的后背。
覃沁的墨镜背后射出杀人似的眼神,祝笛澜不屑地“切”了一声,径直朝外走去。
祝笛澜掩藏不住开心的笑容。她已经许久体验没有这样不被西装革履的保镖围住的自由时刻了。
凌顾宸开车,覃沁与丁芸茹坐在后座,氛围是如此轻松温馨,以至于她看到后面还是跟了一辆熟悉的suv也不在意。因为这与凌顾宸平日的排场相比,已经不算什么。
她忍不住偷摸着打量凌顾宸,他与覃沁一样都穿了极休闲朴素的t恤牛仔裤,露出平日少见的少年气。
凌顾宸买好票,转身看到这个女孩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他笑道,“很期待吧?”
祝笛澜与他一起朝游乐园走去,甜甜说,“没见过你这样。”
“怎么没有。我不是单独带你去滨春玩吗?”凌顾宸留意到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失望,“你真的忘记了对吧?”
丧子这件事让她痛苦过也崩溃过,这份巨大的分裂让她回忆之前的生活时,总好似隔着一层厚重的浓雾,迷迷蒙蒙,不准确也记不清。
原本那些她以为会记一辈子、会念念不忘的事,现在想来仿佛不过是前一生。
而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副作用也对她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她很明显地发现自己经常流露出不在乎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