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2 / 2)

丁芸茹磕巴着说,“我……我不会呀……”

祝笛澜微微一笑,“你就想想你替璐璐出这口气,她该笑得多开心。这个圈子里的人,越有钱越势利。我知道你性格温和,但有时候一定要有凌人的气势。比如现在,叫张泽一带着他区区百万的身家从这个地方滚出去。”

丁芸茹深吸一口气,她没兴趣炫耀,但张泽一当初做的事实在太过分,她自己也差点成了方璐的替死鬼,她确实想好好替方璐骂骂这个人渣。

丁芸茹刚一动身,祝笛澜也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杨颜君刚笑盈盈地端了两杯香槟,就被她拦住了去路。

“呦,这么巧?”杨颜君媚声道,“莉莉跟顾宸可在外面红毯拍情侣照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去看看?”

祝笛澜也微笑,语气却毫不客气,“你可真是无聊,丁芸茹好友的前夫你都能带出来,也不怕掉了你的身价?”

杨颜君瞄了张泽一一眼,“我哪知道这么巧啊?说起来我跟这位,覃沁的未婚妻还没打过照面,借此机会做个朋友不是很好。”

祝笛澜拦在她身前,“你还真是被惯坏了。我知道,你做事自由惯了,廖教授不说你,顾宸也懒得管你。可你想想,你觉得覃沁会在乎你吗?”

杨颜君眼里的笑意逐渐冰冷。

“你要是敢打他未婚妻的主意,他一定生生掐死你,你信不信?你觉得,这种情况下,顾宸还会不会站在你这边?”

“什么打主意,你说话未免太难听。我不过是与她交个朋友。”

“覃沁听到的说法,还不就是我说了算。你敢跟丁芸茹说一句话,我就告诉覃沁。”祝笛澜不客气地说,“你大可以试试。说实话,我也很想看看你被覃沁掐得求饶的样子。”

杨颜君微微昂头,忿忿地看着她,“瞧你这个小气劲。你这给自己划小圈子的本事真是厉害。”

“既然知道我的本事,就不要再惹我。”

“当然,”杨颜君拧着眉毛嘲讽,“你是泊都社交圈大名鼎鼎的交际花。人人都知道你斗不过孟莉莉,现在最大的金主被抢了,物色下一个男人呢。各个女人都看自己的老公看得紧,生怕被你这狐狸精勾了去。”

“这名声真是多谢你给我宣传了。”

“不客气。万家的公子哥多,你可慢慢挑,别挑花了眼。”

祝笛澜转身朝丁芸茹走去。她正义正言辞地痛斥张泽一,张泽一不敢得罪覃沁,只得喃喃地道歉。祝笛澜冷冷地叫他滚蛋,之后便带着丁芸茹离开。

在会场内,祝笛澜完全没有找到苏逸的身影。

她有很多疑问,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与苏逸单独相处,她的人身安全完全得不到保障,因此在熙攘的会场内与他谈话是最稳妥的方式。可是苏逸不出现,那她也束手无策。

她把丁芸茹带到包间,凌顾宸和孟莉莉在陪万昱和许盛友玩牌,万昱带了女伴,许盛友的夫人也在场。

之后陆陆续续,许家和万家的家眷都进来凑热闹,许盛友的两个女儿和万昱的几个弟弟妹妹都来了,这里成了一个小型的更高端的会场。

杨颜君也很快加入,熟络地与孟莉莉攀谈起来。祝笛澜的威胁显然有效,她没有去找丁芸茹。

万玲珑早就听说凌顾宸换了新女友,因而见到祝笛澜在场,她顿时双眼发亮。她到现在还在生气祝笛澜竟然敢嘲讽自己,现在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要去嘲讽回来。

祝笛澜根本不搭理她,不客气地说了两句便把她打发走。王玲珑没想到自己又吃瘪,气得鼓起腮帮子活像河豚。

“你怎么惹上她了?”覃沁问,“这大小姐可不好惹,作风跟她大哥一样蛮横。”

“不知道,”祝笛澜懒懒地回,“苏逸人在哪里?”

“他没来。现在已经九点半,楼下都快散场了,他应该不会再来。”

“没来?这不是他的主场吗?”

“这宴会跟他没关系。他大牌得很,临时不来也是可能的。”

祝笛澜舒了口气。

“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知道你怕他,也不用你接近他套话什么的,不需要你做这些。”

“躲是最没用的方式。关于主动权,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但现在你以自保为主。在我抓到他的把柄前,你老老实实躲着,否则我连跟他换你的小命的筹码都没有。”

“你有没有秋肃的消息?”

覃沁看着她没说话。

“你有他的消息要告诉我。”

“我一秒都不想多忍他。”

“说起把柄,我可有你的很多把柄。”祝笛澜小声威胁,“你要是敢胡来,也不要怕我跟你翻脸。”

“丫头片子,”覃沁显然生气了,声音显得更低沉,“跟我你还来劲了。”

“你到底有没有他的消息?”

“我要告诉你什么,由不得你决定。”覃沁忿忿地说,“下次你见到他,倒是可以打听打听,他跟苏逸到底在谋划什么。”

祝笛澜忽略他的愤怒,“苏逸的生母是谁你查了吗?”

“在查,目前没有消息。希望很渺茫,当年尤瑟夫突然离开泊都,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有私生子,更没有他身边的女人是谁的消息。当年的消息就封锁得这么厉害,现在更难查。”

“如果苏逸说的是真的,仅仅因为他生母过世他父亲就离开泊都……”祝笛澜若有所思,“他的生母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年在泊都过世的上流社会名人,年纪比较相仿的女性不多,家庭背景全都很明晰,死亡原因也都很明确,没有疑点。我倾向于他骗你。”

“其中有一部分一定是真的,我看得出来。要么他们离开泊都的原因是真的,苏逸生母的死亡因为某种原因被掩盖了;要么苏逸的生母确实不重要,他们离开泊都另有缘由。”

“如果查到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瑞士那边也要查。苏逸对你们的威胁有多大?”

“目前看来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也知道泊都的格局变了这么多,还是很客气先谈合作的。”

“之前他不是去跟俄罗斯的军火寡头谈了?”

覃沁颇为得意,“寡头的叁儿子是我在瑞士读书时的好哥们儿,他在欧洲请的雇佣兵保镖都是我介绍的,关系铁得很。这生意他抢不到。”

“既然他不来,那我就去楼下了。”

“还有什么事?”

“就是往常那一套,”祝笛澜笑道,“上流社会的富贵病,要找心理医生谈一谈。我不就凭这些字里行间的秘密,威胁这个威胁那个,才不至于被踢出这个社交圈嘛,毕竟我现在没有靠山了。”

覃沁由着她去,知道她不过是与贵妇们攀攀交情,与男人们调调情,招人喜欢又招人恨,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她却能凭这些稳稳站在社交圈中央,以她毫无背景的身份已经相当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