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被钉得死死得。
祝笛澜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周川立发愣。
“我同意让你见她,已经对你很客气。你要是连这都看不清,我现在就报警,说你恶意跟踪他人,你就等着法院签发对你的限制令。还有在美国就职期间接受贿赂,我一样可以捅到你的美国雇主那里,保证你失去就业和居留的机会。等你被遣返回来,你就是这个社会里最底层的泥,我踩你一脚都嫌脏。”
周川立沉默着,不敢出声。他眼里尽是愤怒、绝望和迷茫。
这让祝笛澜很满意,她走到一旁,“让他清醒清醒。”
罗安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拎着他的后脖颈,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洗手间里。
水龙头里流下来的水像冰块一样凉。周川立被按在水龙头下。被罗安束缚住的感觉就像是被铁具固定着上刑。
他疯狂挣扎,却发现呼吸越来越困难。悲伤与绝望随着这冰水一同流下。
“我答应你!”他困难地吐出几个字,还喝了几口水。
罗安松手。周川立跌坐在地上。
“想清楚就老实滚蛋,”祝笛澜转身要走,“把他扔出去。”
罗安拽起周川立的胳膊。
“你让我见见小茹。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想问问她好不好……”他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见她一次就好……”
祝笛澜转过身,冷冷看着他。
丁芸茹匆匆跑到别墅外的草坪上,周川立与祝笛澜等着她。
周川立头发湿透了,在这12月的寒冬里透着寒意,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丁芸茹翻找着口袋,想找些纸巾出来。
“我没事,”周川立的声音沙哑,他握住丁芸茹的手,“不冷。”
“去屋里说吧,你这样会冻感冒的。”
“我很快就走,”周川立瞥了祝笛澜一眼,“我只想看看你。”
祝笛澜别过脸,朝着车子走去。
她跟罗安都靠着车子抽烟,周川立才稍稍安心。
丁芸茹看出他的担忧,微微一笑,“她是我好朋友,没关系。”
“是吗?”周川立略显意外,“她看着脾气很不好。”
丁芸茹想起覃沁天天骂她坏脾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她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她对朋友很好。”
周川立点点头,难过有增无减。
“川立,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丁芸茹收起笑容,关切地问,“我托璐璐告诉过你,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事请一定要来找我……”
“我知道……”周川立神情复杂,“小茹,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幸福吗?”
丁芸茹一怔,随后点点头。
“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为什么想问我这些?”
“我……我听到过一些传言,关于你的未婚夫……如果你要嫁给他,一定要确认他是对的人,才可以决定不是吗?”周川立不敢再说,他知道祝笛澜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没来由得害怕,“不过,只要你幸福……你幸福就好……”
丁芸茹微微蹙眉,轻柔地说,“谢谢你告诉我。”
“小茹,我还是会经常想起你,我会后悔……”
“对不起。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想起你我都觉得愧疚……”
“只有愧疚?”
“你是个好人,我每天都祈祷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丁芸茹诚恳地说,“我希望你会比我幸福。”
周川立紧紧抱住她,他闭着双眼,眼里满是痛苦。丁芸茹也紧紧抱住他。
“川立,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了。”周川立哽咽着说,“小茹,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你也是。”
周川立松开手,转过身,把自己像冰块一样冷的身体在大衣里缩了缩。罗安跟上,说可以送他一程,他只垂着眼摇头,自己快步离开。
丁芸茹心存愧疚,不断抹泪,祝笛澜轻声安慰着她。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平复下心情,由祝笛澜陪着慢慢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