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沁和丁芸茹在欧洲玩了两个月,回来这天,祝笛澜结束学校的工作,匆匆赶到丁芸茹父母家里。
丁芸茹的家人与她一样,眉眼间有种水状的温柔。祝笛澜很喜欢与这家人相处,像是被一种纯净的能量包围。她一进门就与丁芸茹的哥哥嫂嫂聊天。
她父母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格外丰盛的晚餐,刚端出两个菜,新婚小夫妻就进门了。
丁芸茹的裙子穿得越来越宽,但她的气色却越好越好,圆润又健康。她晒黑了一点,显得特别青春。
覃沁兴高采烈地给侄子拿礼物,哄完他,折过脸来打量祝笛澜,认真道,“你脸圆了。”
祝笛澜挥拳就要打他,丁芸茹赶紧笑眯眯地把她抱住,“恭喜你订婚!我真的为你开心!”
“啧啧,”覃沁指指她,“你生活一滋润,脸就圆。怀孕的时候就圆。”
“你再说我圆……”
“这不挺好的吗,”覃沁搂住她的肩膀,“早在一起不就好了?搞出那么多闹剧来。”
祝笛澜转转眼睛,莞尔一笑,“我要嫁给你哥了,你该叫我什么?”
覃沁一怔,甩手就要走。祝笛澜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你叫嘛!叫我大嫂!”
“打死我我都不会叫的!”
祝笛澜和丁芸茹一齐大笑。覃沁悻悻地走开,没想到原先这样一个攥在手里拿来捏脸玩的妹妹现在成大嫂了,他郁闷地不肯认自己下滑一阶的辈分。
凌顾宸赶到后,众人准备入座。
他刚揽住祝笛澜的腰,脸色就一变,拉她到角落里,攥起她的手指,“戒指呢?”
她瞄了眼空空如也的手指,“哦,在包里。”
“干嘛不戴?”
“因为在学校里嘛。”
“又看上哪个男的就把戒指摘了?”
祝笛澜愣了愣,然后哭笑不得,“你把我当什么了呀?”
“你就是爱玩,我当然知道你。”
“学校里嘛!”她轻声辩解,“哪个老师带块石头一样大的钻石在手上啊?不合适。”
凌顾宸抿嘴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解释,但还是不高兴,“那明天去挑个钻小的,去学校的时候戴。”
“哎呀,你真是搞笑又可爱,”祝笛澜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没想到你谈恋爱以后,人都变可爱了。”
“反正就是不能摘。”
“好啦,知道啦。”她轻笑着哄。
覃沁取出两瓶红酒,对她招招手,“在法国特意给你挑的。”
祝笛澜摇摇头,“我不喝。”
覃沁瞪大眼睛,“订个婚连酒都戒了?这两个月我是不是错过太多?”
“不是,”凌顾宸挪走酒杯,“她在备孕。”
“恭喜呀!”丁芸茹开心地攥她的手。
她的哥哥嫂嫂和父母都站起身恭喜她,好像她已经怀孕了似的。祝笛澜笑得脸都微微发红,一一接受这些祝福。
“火箭速度。”覃沁评价。
“我们认识都六七年了,这算什么火箭速度?”凌顾宸不以为然。
“那怀上了吗?照你们两个这种不出卧室的效率,应该已经有了吧?”
祝笛澜笑着剜他一眼,凌顾宸转移话题,与其他人闲聊起来。
丁芸茹与她耳语,“备孕前去看过医生吗?”
“没有,”她摇摇头,“是不是真的太久了?其实我们一直没有做避孕,算起来四五个月了,我都还没有动静……”
“再等等吧,没事,”丁芸茹很关切,“不过你之前那一胎出意外,身体影响肯定很大的,记得去看看医生,调养好身体再备孕比较好。”
凌顾宸也不知道是哪一只耳朵听到了两个女孩的耳语,他关切地靠过来,“你觉得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
他赶忙去牵她的手,“我该想到的,那一次对你的身体伤害那么大。我们应该先去看看医生,不要着急说什么怀孕。”
祝笛澜笑得很甜蜜,“哪有那么娇弱啦。”
“我会跟谭昌约个时间,你的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会记得。”
祝笛澜笑笑,略带了点勉强。她被自己的小秘密折磨了许久,不知何时告诉他才合适。
卧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祝笛澜的衣物打包的打包,摊在沙发上的摊在沙发上,化妆品杂乱堆在靠窗的写字桌上。威士忌和玻璃杯湮没在各种翻倒的口红之中。
凌顾宸的手在桌上绕了一圈,才取出酒来,倒了一小杯。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收拾个人物品,准备过段时间就搬到楼上新装修的大房间里去。
祝笛澜把他的卧室当杂物间使,他不敢吭声,只能喝杯酒顺顺气。他已经只剩一个完整的床头柜是属于自己的。
喝完酒,他坐到床上看书。
祝笛澜洗完澡,贴着片面膜,抓着一条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带,走到床边。
她撩起裙角,跨坐到他身上。凌顾宸还未来得及说话,手里的书就被啪一声合上。
大拇指被书页一夹,他嘶了一声,看眼被夹红的手指,甩了甩手,“你要对你老公好一点。”
祝笛澜轻笑,“这哪里痛了?”
她很爱这样逗他,凌顾宸有时也奇怪,他从不与女友做这些无聊事,偏偏被她“欺负”就很有意思。
她要把发带套到他头上,凌顾宸终于不愿意,攥住她的手腕,头向后偏,“干什么?”
“带一下嘛。”
他看着那条粉红色的蝴蝶结,“我不戴这种东西。”
“为什么?”
“我是男人,你希望你老公带这种小姑娘的东西吗?”
“又不是让你带出去,”她摸摸他的头发,“就别让头发遮住脸。”
“你要做什么?”
祝笛澜瞪他,“我就要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