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他第一次从她这里听到关于爱的回应,不论她是不是真心,他都觉得足够了。可偏偏是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抱着她,没有回答。
她努力平静,双手用力抱着他。过了许久,见他没有推开,她才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他没有表情,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她温柔地笑笑,主动地吻住他的唇,“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记得,我一样会为你做。不要把我推开,这件事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你在瑞士的自由,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太可惜了。”
“不过是身边塞几个保镖,我在泊都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他还想劝,她愈加亲热,用温柔的吻堵住他的话。
他们的唇齿交缠,她的肌肤贴在他身上,落下的发丝轻轻撩拨他。
“答应我,好不好?不要走。”她魅惑的眼神连着迷人的音调,他对此没有招架之力,也不想推脱,点点头。
她放心了,岔开双腿,坐到他身上,继续吻他。从一整夜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他们像是要去掉身体里的毒素,做一场温柔的爱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她引诱他,又怕他没有兴致,小心翼翼地问,“想做吗?”
韩秋肃笑了笑,把她抱起来,轻放在床上。她的腿缠住他的腰,身体与他缠结着。她翻过身,坐在他身上,不让他受伤的手臂强撑。
她解开浴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她的身体曲线随着腰肢舞动,像诱人的樱桃。
她搂着他的脖子,下身轻柔地与他贴合。这身体交融格外轻柔,每一个吻都认真缓慢。
情感的温热让她的害怕慢慢褪去,他也沉溺于她细腻如绸缎的肌肤。她主动地用湿润的阴唇缓缓含住那直立的肉棒。
她纤细的腰肢有节奏地扭动,娇喘就在他耳边。
他的手欣赏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不是急于泄欲的性爱,他们像在互相安抚对方的恐惧。
过程让她觉得很舒服,高潮也温柔又热烈,好似沐浴在温热的流水中。
这一夜的高度紧张让她很疲倦,松懈下来以后很快就有困意。她慵懒地靠在他身上,高潮以后瞬间累得已然睁不开眼。
韩秋肃接过这主导权,扶住她的身体,把她轻柔放到床上。
他用纸巾擦擦他们缠绵在一起的下身流出的液体。
她的身体美妙得不真实,他心情也好了许多。俯下身留恋地吻她的大腿内侧,一直到小腿,亲吻每一寸肌肤,怎么都不够似的。
祝笛澜被逗得很开心,由着他玩,自己侧过身,累得像是被人抓了一把,昏睡过去。
韩秋肃躺到她身边,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搂过来,身体靠进他怀里。
他抱着她,眼睛在这黑暗中直直盯着天花板。他的身体需要休息,大脑却被纷繁的思绪和感受困扰。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看到的场景那么真实,他却那么无力。
这个被称为家的别墅,成了一片废墟,在他身体里熊熊燃烧……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方才那梦似乎很可怕,睁眼却记不清具体的细节。
他动动左手,发现祝笛澜依旧缩在他的臂弯里,她睡得很香。他活动活动右手,封闭的效果还残存着,疼痛没有严重影响他的行动力。
从梦魇中逐渐复苏,脑海中的思绪清晰起来。
他侧过身,扶住身边的她,轻轻推她,让她独自睡到床的另一侧。
他半坐起身,右手还握着她的手腕,看了她许久。她洗净妆容之后有种质朴的单纯,虽然他知道她完全不是这种人。
他被她这无辜又美丽的表象骗过许多次,甚至被逼到过发怒,甚至想要伤害她。
她是多精明又狡猾的女人,把手里的每个男人都玩得死去活来,还没有任何愧疚。这是韩秋肃身边每个人对他说的话,他们劝他离她远些,她是可怕的女人。
他知道这一点,而他也只是见过了她的脆弱,她那从不与外人展现的一面。
他没办法离开她。但有些事,总是该去做。
他俯下身,想要最后吻吻她的唇。离别的吻总是该热烈些才对。可他怕把她惊醒,她知道了一定不愿意,她已经劝了他一晚。
他着迷地看她,想起过往这么多年的回忆。他们之间,爱得过于深刻与痛苦,相爱又互相威胁。直到她最后离开,最后不选择他。
他心里酸楚,又为曾经的甜蜜而高兴。嘴角有一抹笑意。
他这独狼的一生是那么孤寂,不论她站在哪个立场,都是他的红颜知己。这让他觉得很欣慰,倒也无憾。
因而他只是贴贴她的唇,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