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有两个人一个扶着一个从医院出来,保家妹妹一把把黑色旅行包扔到这俩人的身上,转身就跑。
好在张悦斋飞身一扑,把保家妹妹给扑倒在了地上。
但不比苏樱桃逮着保医生,大家一看是俩女同志打架,劝劝就行了。
张悦斋一大男人,扑倒一个女同志,谁看见了不得丈义直言,正好有个当兵的陪家人来看病,立刻喝了一声,就来抓张悦斋:“同志,你怎么回事,当街打女人?”
“同志们,你们不要冲动,也不要打架,先看看那个黑色旅行包里装的是什么。”苏樱桃压着保医生,高声说:“这是俩药贩子,从医院里往外倒药品,不信你们拉开黑色旅行包看。”
“你放屁,我自己有肺结核,那是我自己取的药。”保医生一看是苏樱桃,当然得乱咬,声音比苏樱桃的还大;‘同志们,我闺女跳河死啦,这个女人嫁给了我原来的女婿,哎哟,她这是乱打人,你们快救救我呀,这女人就不是好人。”
都这会儿了,还要往邓昆仑身上扯?
苏樱桃简直要笑死自己了,看那个当兵的还在跟张悦斋纠缠,喊了一声:“同志,你怎么这么笨啊,打开那个旅行包看看,不就完了?”
对对,旅行包啊。
这个当兵的没经验,但正好旁边有个人,父亲得的是肺结核,这是来给父亲取药的。
排了半天的队,他想取的正是异烟阱,结果医生跟他说医院没药,等有药,估计得下个月,还让他到时候早点来,要不然,依然没有药。
哗一把拉开旅行包,里面二十盒,全是异烟阱。
这人从当兵的手里一把抢过旅行包,抓了两瓶药出来,望着苏樱桃:“这真是两个药贩子?”
保医生虽然五十多快六十岁了,一开始不知道苏樱桃为什么扑自己,这乍乍然听说是她倒药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心里就有点儿后悔。
一盒套子不值啥钱,但是异烟阱可是处方药,而且是能救命的处方药。
这要给逮到,虽然现在没有公安,但是,病人的愤怒,也足以把她给撕碎。
所以保医生突然就开始挣扎了,而且站起来就想跑。
那个人扔下旅行包就冲了过来,一把逮住了保医生,迎门照面就问了一句:“那些异烟阱,还真是你要倒卖的?”
医生给病人开,是九颗九颗的开,一次只给三天的量。
肺结核医院又不收住,从县里,村里来的人为了看病,就得在外面住招待所,招待所要住不到,连个借住的地方都没有。
看病不叫看病,在秦州市医院看个病,劳心劳力,那简直就跟要人命一样。
而且得了肺结核的人,因为怕传染,想借宿都没人肯要。
结果这些人从医院里倒药,一次就能倒二十盒?
这人比苏樱桃和张悦斋还要愤怒,一拳头就要捣在保医生的脑袋上了。
“同志们,不要冲动,就现在,咱们得带这两个女同志去个地方,咱们给你们寻求个公道,你们谁想给我做证的,现在跟我走。”苏樱桃挥着手说。
医院门口人多得是,而保家妹妹,现在还在计生科工作。
看热闹的人本身就多,这不,大家你传我我传你,还真出来几个病人和病人家属,准备要给苏樱桃作证。
“同志,要真有人倒卖处方药,这可太过分了,不过公安不是已经关门了吗,你这是要去哪儿?”有人问。
也有人说:“这必须得找个讲理的地儿,公安机关关门了,案子总得办吧,这事儿可太恶劣了。”
苏樱桃走在最前面,拍了拍自己的拖拉机说:“走吧,这是我的拖拉机,大家一起上车,我给咱们找个说理的地儿去。”
这不,医院门口,因为短暂的拥挤,小李的车被堵在外面。
不一会儿,人群让开,苏樱桃带队,张悦斋押着保医生的妹妹,一个军人押着保医生,跳上拖拉机,一行人扬长而去。
李薇又没看到打架,人太多,也没看清楚到底都有谁,等看清楚苏樱桃,拖拉机已经发动,开走了。
当然,这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跟保医生一起倒卖药品的会是她的堂妹。
不过就在这时,kate,罗美玉女士一直在用英文询问着博士什么,但博士望着窗外,始终一言不发。
于是她转而,指了指窗外,又对邓昆仑说了句什么。
邓昆仑总算接了一句:“没错,那就是我的妻子,苏樱桃。”
原本珍妮一直在笑,但是一言不发的。
等他说完这句,汤姆和珍妮顿时一起笑了起来,这一会,俩孩子笑的认真又开心,汤姆还不停的跺着脚,鼓着掌。
那么,苏樱桃到底在干嘛?
博士显然知道她是在干嘛,所以很镇定,俩孩子应该也知道。
就她,没头没脑,啥都不知道,想跟外宾搞好关系吧,对方还不尿她,可真够郁闷的。
而就在邓昆仑说完那句苏樱桃后,顿时,那位罗女士立刻闭上了嘴巴,望着窗外,眼睛一动不动,再也不说话了。
李薇觉得自己今天不仅是接了个寂寞,简直可以说是郁闷透了。
这个叫罗美玉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既不说中文,又看起来跟汤姆和珍妮特别熟悉,而且还那么高傲,她到底是谁啊。
到了门诊的门口,邓昆仑先下车,接着,罗美玉背着包,和小李,以及农业部的两位同志都下车了。
车上就只剩下李薇和汤姆,珍妮三个。
俩孩子一直给挤在中间,这会儿才能伸伸懒腰。
李薇于是问珍妮:“邓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看起来好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