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第十四天(2 / 2)

余辞居然拥有一把,运气真是不错。酆淮心里想着。

他抬眼看向涌到眼前来的地浪,眼色一沉,将长刀横在眼前。

在地浪袭来的那一瞬间,酆淮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手中刀波横劈,一刀挥出竟是发出清脆悦耳的铿锵之音,舌尖血破开汹涌地浪,在扑向酆淮面门的瞬间,灰飞云散。

舌尖血距离心脏最近,蕴含最阳刚的灵魂力量,足以打破普通幻境。

正如酆淮所料。

他晃了晃身体,本就有所暗疾的身体更加虚弱,疼痛细密绵长,折磨着神经。

酆淮深吸口气,忍住不适,看向余辞那边的情况。

只见那个诡异又肥硕的中年男人,高举起一把铁锈剪刀,与余辞的距离只剩一个手掌。

而余辞的状态,显然仍被困在幻境中,像是身处最可怕的梦魇里,紧紧皱着眉头,眼皮下的眼瞳不安地来回转动着。

老鬼的剪刀几乎就要挨着余辞的血管了,一只年轻却宽大有力的手蓦地攥住了老鬼的手腕。

老鬼一愣,翻白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冰寒阴沉的脸色。

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的手里,甚至连消失都做不到,完全挣脱不开对方的掌心桎梏,就像是被对方锁在了属于对方的空间里一样。

中年老鬼发出凄厉的尖叫,周围的空间被奇怪地挤压,它整个躯体都变得极度扭曲,像是充气气球被压成了一个细条,随时都会“砰”地一下爆-炸。

“你不该动那个梦境。”余辞脸色极冷,如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喃喃,手掌猛地收拢。

老鬼的魂体不受控制地飘到半空,挤压变形到了极致后,突然就见它瞪出了双眼,太阳穴鼓暴出青筋,整张脸憋得青紫,在余辞面无表情的视线里,“轰”地炸开。

炸开的魂体变成晶莹的亮色碎片,每一块碎片里都承载着这具灵魂的每一段记忆。

碎片落地后便会消失,记忆是魂体的载体,缺少记忆的灵魂永远无法进入轮回,只能被鬼差打入酆都,变成刀山火海上串着的孤鬼之一,日日受着地狱烈火与尖刃的炙烤和折磨。

散在空中的碎片里,出现那些孤儿,被绑在椅子上。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画面里,将他们的耳朵一只只修剪成或尖、或圆、或奇形怪状、但血淋淋的模样。

每一个碎片都充斥着让人愤怒恶心抗拒的记忆。

余辞没有看仔细,剧痛突然席卷他的全身,他猛地膝盖跪地,整个人痛得剧烈颤抖匍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惩罚一样。

他很清楚,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惩罚。

余辞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酆淮见状一惊,飞快赶去:“怎么回事?”

余辞看到酆淮毫发无损后,他精神一松,低低说了一声“不去医务室”,随后昏倒过去。

酆淮皱紧眉头,只好把余辞从地上扶起,拖着男人慢慢带回对方的宿舍里——不难想象一个昏厥的监狱长在死囚监狱里会是怎样的待遇。

他把男人摔进床上后,忍着发疼的胸口摇摇晃晃起身,没走两步眼前一黑,便是昏倒在余辞边上。

当酆淮醒来的时候,他便看到他们的监狱长躺在他的面前,英挺的鼻梁几乎贴着他的面颊,只要他微微偏头,就会擦过对方浅薄的唇。

他的呼吸微乱,完全没想到睁开眼后,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如此贴近地躺在一起。

尤其是,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死死攥皱了对方的衣服。

他回忆起失去意识前一秒发生的事情,不由心虚——眼下这情形,有一大半的锅在自己身上。

酆淮慢吞吞地想着,并决定装作无事发生地抽离。

他刚一有动作,余辞便惊醒了,蓦地睁开眼。

酆淮一惊,下意识偏头看去,面颊上轻轻擦过一丝丝柔软温暖的触感。

酆淮微微瞪圆眼睛,旋即更加意外地看到,他们的监狱长,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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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淮:吃了豆腐撩了男人,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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