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身体,想要后退,不想才刚刚走出一步,就被萧清宇拉了回来,墨色的眼瞳里满是不解:“你做什么?”
明明是他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他居然问她做什么。
“萧世子,能将您的手从我手腕上拿开吗?”您的手,我的手腕几字沐雨棠咬的极重。
萧清宇手掌如玉,手中的皓腕洁白如藕,映的他的手指越发完美修长,他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神秘莫测的笑。
“那边有些乐器,只要你能奏响其中一样,我就松手。”淡雅的声音听的沐雨棠挑了挑眉,乐器以音为美,就算不懂乐理的人,也能奏响乐器,萧清宇怎么会出这么简单的问题给她?
她顺着萧清宇的目光,看到雪尘楼旁边的青青草地上摆着一排乐器,琴,筝,箫,笛等等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金色的阳光下,乐器们莹白如雪,精致绝伦,美轮美奂的让人心生赞叹。
沐雨棠清冷的眼瞳却凝成了幽潭:“萧世子,这些精致乐器并非乐器,而是石膏做的模型,怎么可能奏出声音?”
她只是闯进了那座小楼,没伤人,也没偷什么重要东西,他让她用石膏像奏乐,哪是格外开恩,分明是没安好心,故意为难她。
萧清宇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沐姑娘敢闯别人退避三舍的小楼,相信也能用与众不同的方法奏出乐声……”
他的意思,她奏不响乐器,就别想走了。
沐雨棠睨了他一眼,走上前,悠悠的审视乐器,石膏像做的琴弦等发声零件都是死的,不能弹,箫和笛子就是圆柱体,上面象征性的雕刻了几个小孔,这样的乐器哪能奏出声音?
那是什么?
一个小支架上摆着一支实心的白色笛子,短短小小,只有七、八厘米,做工极其精致,该有的笛孔一个不少,外面不知道镀了什么,很光滑,触手微凉,材质细密,不像石膏那般多屑易碎。
沐雨棠嘴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摘下发髻上的发簪,尖锐的尖扎进笛孔,一下一下又一下,白色灰尘飞溅着,实心的孔,很快扎成了空心。
扎完所有笛孔后,她将短笛竖过来,发簪尖在实心短笛上描绘出一道又一道的圆圈,中间的石膏与边缘分离,实心短笛变成了空心短笛。
沐雨棠手握短笛,吹去里外的白色粉尘,放至唇边,轻轻吹奏,寂静的草地上响起了笛声。
她对乐器略懂,用的又是石膏短笛,吹奏的不成曲调,也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在变幻着音调让它发声,但就是这种原始的乐声,却超越了以往那些优美音律,让人感觉像骑着快马奔腾在广阔的天地间,说不出的自由自在,肆意舒畅。
“萧世子,我奏出了乐声,你也该依言松手了。”曲毕,沐雨棠放下短笛,浅笑着看向萧清宇,却见他也正看着她,墨曜石般的眼瞳犹如大海,浩瀚无边,深不见底:“居然……是你……”
他低语的声音极轻,沐雨棠没有听清:“萧世子,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的?”萧清宇的声音清润动听。
“因为这个笛子比较短。”石膏做的物件动则易碎,这支短笛,笛孔多,扎完了笛孔,实心石膏就被打成了一个个的小段,再个个捣碎,就会成为空心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