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月看着他,不屑的嗤笑:“你自己笨,没有穿梭人群,不碰行人半分的高明驾车技术,还找借口!”
车夫在安王府辛苦几十年,安晓月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深知她的尖酸刻薄,但她是主子,他这做下人的不能忤逆,面对她的嘲讽,低了头,不说话。
沐雨棠却是轻轻蹙了蹙眉:大街人几乎是人挨人,别说是驾马车,就算是在地面行走,也不可能穿梭人群,不碰任何行人,安晓月心里有气,故意找碴强人所难。
不愧是京城的嚣张跋扈女,完全不讲道理。
王府小丫鬟从车窗里探着头,不停向外张望,目光看到了路边的大医馆,小声禀报:“小姐,宋氏医馆到了。”
安晓月的伤是宋氏医馆的宋大夫负责看诊的,每隔一两天,就去王府为她请一次脉,今天是请脉的日子,她为了出府,就主动要求来医馆请脉,拿药。
安晓月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扶着小丫鬟的手,袅袅婷婷的下了马车,越过重重行人,满目高傲的走进医馆。
沐雨棠无病无痛,不需要进医馆看大夫,正准备放下车帘,目光看到医馆里坐着一道熟悉身影:那是……孙伟光!
沐雨棠用力眨了眨眼睛,皱巴巴的脸,大大的怪眼睛,瘪瘪的嘴巴,不是孙伟光是谁。
心狠手辣男,嚣张跋扈女受伤休息多天,一朝出门,居然在同一家医馆遇见,真是凑巧,以两人那重重恩怨,肯定少不了一番激烈争吵,她不妨停下来看看热闹。
安晓月走进医馆,一眼就看到了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孙伟光,目光怔了怔,眼瞳里瞬间涌现浓浓的嘲讽:“堂堂定国侯嫡长子孙伟光,居然伤成这副模样,啧啧,真是……活该!”
孙伟光看着她幸灾乐祸的目光,面色阴沉,他那天本来是在教训沐雨棠,没想到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延王,将他拍进了墙壁里,身体多处骨折,一直躺在房间里休养,实在太闷了,就让下人抬着出来逛逛,路过宋氏医馆,想着让宋大夫帮忙换换药,没想到遇到了安晓月。
“安小姐算计别人不成,被人反将一军,受伤,中毒,也真叫一个活该!”孙伟光在漠北就是一恶霸,毒舌功夫不比安晓月差。
“你!”安晓月害沐雨棠不成,反被蛇咬之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安王府里无人敢提及,孙伟光毫不留情的揭开她血淋淋的伤口,她恨的咬牙切齿,轻蔑道:“你这一身伤,也是算计沐雨棠不成,被她反将了一军吧,本姑娘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能跑能跳的,伤的轻,恢复能力也快,你看看你自己,被重伤的瘫坐在轮椅里,完全就是个残废。”
“本姑娘的能力,你望尘莫及,还敢和我相提并论,不知天高地厚。”安晓月下巴高昂,居高临下的望着孙伟光,满目傲然:“你眼瞎心瞎,本姑娘可是眼明心明,不和你这贱男一般见识。”
薄情的嘲讽一句句飘入耳中,孙伟光的面色更沉了几分,眸子里浮现一抹阴霾,他是贱男,安晓月就是自以为是的贱女,能比他高贵得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