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陈柯:“你到底在帮谁说话?”
她实在搞不懂陈柯,一会儿替纪炅洙着想一会儿又帮阮厌考虑,不仅立场不坚定,而且什么话都敢说,完全没意识到隐私问题,教育局的副厅长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
不得已,阮厌只好接着澄清:“他有双相,但不会疯起来杀人,还有我不贪对方的家产,我跟纪炅洙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场外指导?”
她尽量委婉地表达多管闲事的说法,但陈柯还是听出来了:“我是挺多管闲事。”
阮厌心道我可没这么说。
“但我的多管闲事也帮了你不是?”
阮厌本能察觉到危险:“我说了谢谢。”
“要是所有的帮助都可以用谢谢敷衍,这世界就没那么多还人情的麻烦了,不然我干嘛帮你?”陈柯冲她打了个响指,直到此刻,她的形容词再次被颠覆,“你欠我好几个人情了,总要还还吧?”
所以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陈柯追上来的唯一目的是让阮厌帮她解决翻译作业,老师要算平时成绩,但陈柯逃课了,老师发的作业都不一样,陈柯觉得让舍友做两份不地道而且笔迹会露馅。
这让阮厌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松气,但赤裸裸地坦白目的比单纯的出手帮助来得有安全感,但陈柯的翻译作业太难了,完全是一篇专业的新闻报道稿子,很多专业名词都不在阮厌知识范畴内。
她走到教学楼下,还没跟舍友打招呼,就见她们先指了指旁边:“那个大叔,来找你的,你爸爸呀。”
阮厌啊了一声,转头望去,神色接着就沉了下来:“不是。”
她走上前,阮钊钊赶紧跑了两步:“阮厌,考上大学了,舅舅还没有祝贺你。”
“祝贺不是都要红包的吗?”
阮钊钊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说起阮钊钊,自从赌博被抓后阮厌就躲着他走,听他外出打工能赚大钱就觉得没那么简单,结果当了传销的下线再次被押进局子,阮厌还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么快就放了出来,如今的确是人财两空,一无所有了。
所以他能来干嘛?
阮厌警惕地看着他:“这里是大学,我下午还要上课。”
阮钊钊扽了扽洗得发白的衬衫:“没事,舅舅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缺什么东西,吃了午饭就走。”
是来讹午饭。阮厌暗地算了下得失,打发了总比反咬一口强,况且他就算要钱,在阮厌这里也要不出什么来,于是点了下头:“我们这食堂不让家长进,我给你带一份出来。”
阮钊钊信以为真,在食堂门口等着阮厌给他带午饭出来,他看起来饿极了,到手先把米粥破开几口下肚,阮厌讨厌他吧唧的吃相,冷着脸在旁边看着,等他一口不剩地吸扁塑料杯:“我过的挺好,你以后不用来看我了。”
阮钊钊咳嗽几声,瞥了阮厌一眼:“你是嫌舅舅给你丢人了。”
“不是,我是嫌你为了几百块钱把我打进医院里。”阮厌呛他,“要不我把你也打一顿,说不定我就不嫌弃了。”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出的刀最见血封喉,阮钊钊的脸色难看,眨了几下眼,明白这是讨不到好处。
“是挺好,是挺好。”于是开始打别人的心思,“我听你妈说,你谈恋爱了?”
阮厌身子一僵。
“对方很有钱,据说是个什么少爷,那给你花了不少钱吧,我就说厌厌从小聪明,找男朋友也是找最优秀……”
“没有,分手了。”
阮厌努力冷静:“他不给我花钱,所以我分手了。”
“怎么能这样呢,那男朋友不就是饭票吗,连这点钱都不出,到时候怎么要彩礼,确实应该分手。”
阮钊钊虽然这么说,但明显是有别的算盘,阮厌一边想问阮清清,一边安慰自己他就算知道也搞不清楚纪炅洙在哪个大学,现在大家都是大学生,不知道名字等于大海捞针,她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