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昭仪的伤口想必已经处理过,若是再动,扯动了伤口,日后怕是不好愈合。”开口的是站在尉迟封右下方的德妃。
萧清瑜闻言,莞尔一笑,淡淡的看了过去,出口的话却是那般的凌厉,让人找不出一丝的错处:“娘娘此言差异,崔太医医术高明,这在宫里谁人不知?再说本宫听说洛华殿并未传召太医,即便是宫里的嬷嬷略懂些医术,又哪里能弄得周全?还是请崔太医瞧瞧,要是真无大碍,皇上也能安心不是?”
萧清瑜察觉到从上方射过来的目光,身子有一瞬间的
僵硬,可她必须这么做。
太监来报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崔昭仪。慧灵虽然有些心机,可到底是个奴才。况且,入宫三年,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行刺主子的后果,即便是为了保命,她也万万不可能出此下策。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洛华殿的主人。要知道,在这宫里,即便是行刺,除了心腹,谁还能近的了她的身?
“皇上!”崔昭仪敏感的感觉到尉迟封眼中的变化,心中更是大骇起来。
尉迟封摆了摆手,就有人强行拉着她进了内殿,不一会儿的功夫,崔太医就出来了。
“如何?”尉迟封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沉沉的问道。
崔太医闻言,恭敬的回道:“微臣不敢隐瞒,昭仪的伤口确为利器所伤,不过伤口相对较浅,刃口的弧度又向内侧偏移,微臣斗胆揣测,此伤实为娘娘自己所刺!”
崔太医的话,让众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尉迟封的目光冰冷,眼眸中隐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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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昭仪的下场
崔太医的一番论断,即刻就揭开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这样愚蠢的做法,萧清瑜还真是有些无语的很。
栽赃陷害,也是要有技巧的。她相信,若是此事放在旁人身上,一定不会这般轻举妄动。
她抬了抬眼,将目光挑向了坐在前方的尉迟封身上,礼部尚书之女,虽是比寻常官宦之女贵重些,可在这后宫,又能贵重到哪里去?
想来,他也没有料到,这颗棋子,这么早就自取灭亡了。好在,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尉迟封的目光沉沉的压了下来:“说吧,朕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崔夕颜瘫软在地上,面色变得惨白,半晌才惶恐不安的开口:“臣妾,臣妾入宫多日,都未能侍奉皇上,皇上,臣妾真的只是一时错了念头才欺瞒了皇上,求皇上开恩!”说话间,几步爬到前方,眼中泪水盈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没等尉迟封开口,就见一个小太监从内室走了出来,双手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白玉瓶。
萧清瑜看着崔夕颜陡然间大失惊色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今,她倒要看看,她还如何狡辩?
内侍薛公公俯身在尉迟封耳边说了一句,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薛公公这才扬手:“呈上来吧!”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走到前方,恭敬的弯□去将双手举上了头顶。
尉迟封只看了一眼,就向底下的崔太医挥了挥手:“还是太医来瞧瞧吧?”
崔太医领旨,近身几步,萧清瑜直直的看了过去,只见崔太医将药瓶上的木塞取了下来,轻嗅两下,又拿出银针探进去又拿了出来。
“竟然无毒!”萧清瑜有些诧异的看着依旧闪着银光的针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遗憾,难道,还真是她猜错了?
跪在地上的崔夕颜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查出什么,她就算是欺君,也是因为深宫寂寞,才出此下策,想必皇上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绕过她的性命。
父亲,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生出一丝冷意,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若是今日无法保全自己,今生就要就此别过了。
“呵,本宫还当崔昭仪真做出了什么抿了良心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贤妃姐姐你错把此人当彼人,疑错了人吧?”
德妃不由得轻笑出
声,拿起绣帕来掩了掩嘴角,这满屋的人,也就只有她敢仗着尉迟封的宠爱如此放肆。不过,那人,倒是面色无异,纵容的很呐?
萧清瑜不着痕迹的朝那边看了过去,只见他双眸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变了,变了!”不只是谁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朝崔太医手中的银针看了过来,银针上全是黑色,瓶中装着什么东西此时昭然若揭。
一瞬间,房间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看着崔昭仪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揣测。
只见崔太医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收在了帕子中,这才面色沉重的说道:“此物极其阴寒,若微臣猜测的不错,乃是则叶果所提炼。”
尉迟封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眸中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直直的射了过来。
“查!给朕好好的查!如此阴毒的东西如何跑到后宫里了?”尉迟封满眼冷意的开口。
“是,奴才这就去办,只是,崔昭仪又该如何处置?”薛公公的话,就像催命符般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尉迟封眉眼一抬,目光有些阴冷刺骨:“崔氏心肠歹毒,谋害主位,就此褫夺封号,幽居洛华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踏出一步!”
薛公公应了一声,又听他冷声抛出一句:“凝芷宫的那些玉兰,尽数除去就是!”
“是,奴才遵旨!”薛公公躬□去将眼中的异色尽数掩去。
尉迟封的这番话,明显是要暂且留着崔夕颜一条命。身为帝王,他自然想得到,以崔家的本事,这些北辰宫廷的东西,又哪里那么容易得手?留着崔夕颜,就是要引出她背后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这个人,可是钟粹宫的主子?萧清瑜不着痕迹的朝德妃那边瞟了过去,只见她愕然中带着一丝嫌弃,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瘫软在地上的崔夕颜身上。
萧清瑜不由得皱了皱眉,若不是她真无辜,就是藏得太好了。可是,以她对德妃的了解,她又哪里有那种演技。除非,入宫以来的所有,都是一种假象。不过,这样的演技,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一时的伪装尚且需要万分的小心,这德妃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是城府极深的女人。萧清瑜默默的想到,这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好在,今日,她对上的,是手段拙劣的崔夕颜,否则,也许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待到一阵整肃的靴声传来,御林
军将整个洛华殿包围起来,早就瘫软在地上的崔昭仪这才惊叫着扑上前来:“皇上!皇上饶过臣妾,臣妾知错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