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瑜将视线从他面上移过,淡淡的开口:“臣妾岂敢?”
尉迟封突然伸出手来,
在萧清瑜还没来得及躲避时,一下子将她拉在了自己怀里,强忍着怒意呵道:“你定要这么和朕说话吗?”
萧清瑜挣扎了几下依旧逃不开他的掌控,带着几分怒气说道:“若皇上不满意,大可告诉臣妾该如何说,臣妾必定谨遵圣意。”
抱着她的胳膊紧了几分,萧清瑜满以为他会发作,没曾想他只是在她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别闹了,好不好?”
萧清瑜的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最终只是敛下眉来,固执的开口:“皇上这样说,臣妾可担待不起。”
尉迟封松开手来,将她的身子推到自己面前,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清晰的火焰,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蓦地带着几分怒气将她推倒在床上,眼眸幽暗的压在她的唇上。
萧清瑜闭上眼睛,没有一丝回应的躺在床上,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他撬开她的唇齿。如她所料的,身上的人最终停了下来。以她对尉迟封的了解,一味的抗拒只会激起他的欲望,而他的傲气,绝对不会强要一个明显不在状态的女人。更何况,如今即便是他想,为了顾及她腹中的孩子,也断然不会继续下去。
尉迟封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看着身下的女人,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好!很好!”说完这话,他将手指停在了她的脖颈处摩挲了几下,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明光宫内,沉重的气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更是比平日里多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惹怒了龙案后的人白白的掉了脑袋。
想到午后的事情,尉迟封心头一沉,将手中的折子重重地甩在桌上,眼中的愤怒和冷意清晰的表露出来,看的龙案下的薛公公不由得一阵心慌。
原想着,今日贤妃娘娘查出有孕该是能松一口气了,谁能想的到,这位主子,性子可不驯的很,看样子,还得折腾一段时日。
薛公公将视线缓缓地从尉迟封的身上移开,暗暗叹息一声,这两位小主子,就可劲儿的折腾吧,折腾到最后,才能看得清自己的心意。只是,这折腾来折腾去,受罪的可是他们这些奴才。薛公公突然又担心起来,这两人折腾着,可别最后殃及了皇嗣。
龙案后的人站起身来,缓步走了下来。薛公公赶紧迎上前去,恭敬的开口:“皇上可是要出去散散心?”憋闷了一下午了,即便是皇上能忍住,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高炙那边处理的如何了?”尉迟封冷冷的问道。
“自然是都招了,高炙的手段皇上是知道的。”薛公公俯□来,
压低声音若有所思的开口。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到了尉迟封的面前,冷冷的开口:“这东西,便是“摧心散”,想来,长公主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尉迟封嗯了一声,瞧了面前的人一眼,轻柔的说道:“既然是她的东西,那便将这东西交到她的手中。想来,她最想知道暮染殿的动静。”
“是,皇上,奴才会差人去办。”薛公公面带笑意,顺手将东西放在自己袖中。这萧昭仪,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那个。凝芷宫的那位,可是连皇上都拿她没办法,又岂能让旁人害了她去?
薛公公忖思一下,轻声问道:“若是长公主进宫,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尉迟封的眼中一片冰冷,似笑非笑的说道:“母女团聚,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她若是安分,朕也不见得容不下她。”
看到尉迟封眼中的冷意,薛公公应了一声:“奴才知道了,太后玉体违和,想来也不想让人惊动。”
尉迟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朕的心思,你最是清楚!”
薛公公堆起笑容,恭声问道:“这会儿皇上,可是要移驾凝芷宫?”
萧清瑜从来没有想过,几个时辰前拂袖而去的人,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直到身旁的琳琅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恍然过来,从绣蹲上站起身来,刚要拜下,却被尉迟封伸手拦住。
他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柔和,没等萧清瑜开口,面前的人就伸手接过琳琅手中的药碗,亲自扶着她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虐皇帝吗?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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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尉迟封明显不同于往常的体贴,萧清瑜只觉得满身的不自在,有些尴尬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她不知道,以尉迟封的性子,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又到了她这里,难不成,这人转性了吗?即便这样,她也不可能因为他一时的兴致就心生感动。若是他勾勾手指,她就没骨气的凑上去,那她自己都得鄙视自己了。更何况,她在乎的,远远不止是这些。
入宫以来,她感受最多的便是这厮的喜怒无常,不过,谁叫人家是皇帝,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很显然,如今,她就是想躲都没地儿躲了。
萧清瑜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尉迟封递过来的勺子,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红枣吗?可惜,这样的宠爱,她可承受不起。
萧清瑜没有动作,而面前的人就好像是铁了心要她服软一般僵持在了那里,萧清瑜有些气恼的朝四周看了看,伸手想要从尉迟封的手中夺过勺子,却被他躲了过去。
“还是朕来喂你!”尉迟封瞅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不容置疑的开口。
殿中服侍的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在宫里,要想活的长久,就得学会听不见,看不着,主子们的事情,多瞧了一点半点保不准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等到众人退出去后,萧清瑜这才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客气说道:“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尉迟封的面色一沉,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微怒,可到底还是没有发作,只无奈的将手中的玉碗放在桌上,不轻不重的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萧清瑜摇了摇头,定定的看了过去:“自然没有想要如何,怕是皇上多想了。”
尉迟封登时语塞,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目光复杂的看了萧清瑜一眼,不轻不重的问道:“你就非要这样不可?”
萧清瑜敛下眉去,恭敬的说道:“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恕罪。”
尉迟封怒极反笑,双手搭在萧清瑜的肩上,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过了许久才柔声说道:“这次是朕不好,朕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这样的保证,若是听在旁人的耳中想必是要感恩戴德了,可此刻的萧清瑜却觉得有些可悲。是了,可不就是可悲的很。好好待她,为何如今听起来竟是这般的讽刺?就好像她是一只被人豢养的宠物,而她的主人,一时兴起给了
她这样的承诺。
后妃与帝王,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公平。她仰仗的,不过是他随时可能收回的宠爱,他的承诺,听在她的耳中只会让她更加的痛恨自己的身份。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穿越在一个普通的人家,即便没有锦衣玉食,最起码心是自由的,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只怕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样的禁锢。
看着萧清瑜明显有些讽刺的目光,尉迟封没有想到他的话竟然让她流露出这般的眼神。他不知道,这样的承诺又哪里引得她排斥?身为帝王,他这是唯一一次对女人许下承诺,却被她如此嫌弃。
尉迟封突然间感到有些无力,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让人捉摸不透,他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些什么。后宫中的女人,渴望的无非是权力,富贵和他的宠爱。若她想要,他可以给她一切。可他却发现,他给的东西,她都弃之如敝,就连他这个人,都不见得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丝印记。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一直都无法放手,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独独对她上了心。她不是后宫里最漂亮的女人,性子还有些说不出的固执,即便恭顺的时候,也多半是装出来的,这样的女人,他说不出有哪里好,却偏偏占据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