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二人的接触时日并不是长,不过,就这一两天的相处来看,大致能够判断出,李若愚,就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与这号人之间的对话,最好不能往心里去,否则,非得被气死不可。
正如此时此刻。
试问,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大副城主和狗头军师,会联手来这么一出双簧?但,想着不久前,这三人还和女帝一同,配合了一出苦肉计,这么算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就如同小儿科了。
勃朗宁取下随身携带的酒囊,猛灌一口,借以打发心头的抑郁之气。
“本领主也不过是想看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罢了。”
“呵呵。”
李爵爷优然而笑,道:“不必领主大人操心,这点事儿,是我们的私事,希望你能替本爵保密。”
勃朗宁摇头,这种事儿与他无关,保不保密什么的,都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只要商定好的原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便已然足够。
至于你中途要弄什么幺蛾子,那是你的事儿。
纯粹无感。
“李爵爷的私事,这点尽管放心,本领主,不会往外透露分毫。”
说完,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来得快,走得也不慢。
至少,在看到对方离开后,躺在床上的公输墨还是有点抓狂的,道:“就这?”
“就这!”
“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反正罗刹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手里。”
李爵爷的目光落在公输墨身上,显得深沉。
道:“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本爵吗?对于战事,本爵从未害怕,像是伤亡什么的,也不过是一窜数字而已。
像什么,为了避免晨曦的伤亡和他结拜,都是屁话,没有半点营养,他是谁?我是谁,负责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你别以为就真个儿能够走到一块去。
天地不仁,
命如草芥。
女帝一纸令下,三年改革计划,如同车轮一般从帝国碾压而过,你可知,这三年会怎样渡过?
十年的物资,可以为我们带来多大的喘息之机?”
公输墨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罢了。”
李爵爷摇了摇头,道:“早点歇息吧,本爵,困了。”
……
两日后,
张承欢率一部兵马,同勃朗宁去了车臣郡,为了保险,柳生青司留在了长城内,算是变相的软禁。
后者也明白。
心里虽然不乐意,但到底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只当做是短暂的休假,反正这里有的吃有的喝,而且还有从罗刹帝都过来的一批姑娘,倒也不会无趣。
整日流连花丛中,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简直是羡煞旁人了。
宫夜要主持大局,为了辅佐他,李爵爷特意把陈煜安排到了对方身边。
陈煜的个人武力不错,能独当一面,而且善于排兵布阵,在守城方面,也自成一个派系,有他在,李爵爷放心。
又过了一夜。
他便出发了。
开了城门后方,深夜带着公输墨和一众骑兵前往南高丽。
都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回来,否则,就不算得上是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