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果玉宁尚给姓萧的,萧家便如虎添翼,到时受牵制的是冒家。无论如何,冒夫人也是冒家的女儿,对娘家不利的事,她怎会去做?”
即使是玲珑,也不会做出对金家不利的事,更何况冒夫人?
颜栩想了想,喃喃道:“当年两位舅舅的那件事,楚国公世子自尽而亡,冒夫人大归,父皇将冒夫人许配给楚国公做了续弦。冒夫人嫁进楚国公府十几年一直无出,据说楚国公府势力微,全靠冒夫人的嫁妆维持,因此楚国公很是惧内,不敢纳妾,连通房都没有,临江侯夫人高氏对这位比她还年轻的继母很是不满,认为是她断了高家香火。”
这些事情玲珑也有所耳闻,她和临江侯府董家来往频繁,董家女眷却绝口不提冒夫人,想来是高氏与继母关系不好。
听到颜栩忽然说起这些事,她怔了怔,这些事情都是后宅妇人感兴趣的,颜栩不是关心这些的人。
她抬眼看向颜栩,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颜栩紧抿的双唇。
她忍不住凑过去,在颜栩的唇角亲了亲,轻声说:“楚国公府最大的危机有两个,一是无子;二是无钱。这其中以无子为重。王爷的意思是,若是能帮他们这个忙,冒夫人便欠了一个人情,可是王爷,您该不会想送给楚国公美人吧?可妾身听说,那楚国公已经年老体衰,怕是有心无力了。”
颜栩的嘴角微微扬起,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愉快:“你的小脑袋整日在想些什么,楚国公已年过七旬,怕是看到美人就会活活急死了。“
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见他情绪好转,玲珑稍稍松口气。虽说男人要有点脾气才够性格,可颜栩每每发起脾气来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偏偏又是打不得骂不得的身份。
她佯怒地白他一眼,娇声道:“妾身说的话就这样好笑吗?明明是王爷说楚国公断了香火的。”
颜栩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了,刚刚吓到她了,现在又这样笑她。
他重又把她抱在胸前,又是亲又是吻,百般疼爱,这才说道:“楚国公早年丧妻,后来有一外室,育有一子,按大武律例,若无圣谕,庶子尚不能袭爵,更何况连祖谱也不能上的外室子。楚国公已过花甲,想来最大的愿望便是让这个儿子袭爵了,冒夫人应该也是这个想法,否则百年之后,她连个供奉香火的人都没有。”
“可父皇那里......”玲珑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颜栩蹙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玲珑抿抿花瓣似的朱唇,小声说道:“妾身就是在想,冒夫人很得母后青眼,让楚国公这个外室所生的儿子袭爵也并非什么难事,她若是真有这个想法,母后为何没有帮她?或许是她自己不愿意吧。”
颜栩不解:“百年之后有人给她供奉香火,她有何不愿意的?”
玲珑嘟哝:“换做是我就不愿意。”
颜栩微怔,随即便又哈哈大笑,揶揄她道:“没成亲时,我说要过继子嗣,你那时可是答应的。”
玲珑立刻想起那时误以为他不能人道的事,俏脸涨得通红,她这辈子最大的乌龙便是洞房之夜被不能人道的夫君调|戏了。
“您说我做什么,算了,妾身还是不和您说了,两位妹妹还在等着,我过去了。”她扭着身子,挣扎着要起来。
颜栩却把她抱得更紧,柔声哄着:“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