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眠也点了点头:“你想的对,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去找皇上问个清楚的。”
杨知信也皱起了眉头:“说的也是,石夫人虽然说自己病重,可我也见过,气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想她只是不想让石兄出征才装出来的,没有想到她还真就死了,这回可怎么对石兄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夜凤眠却深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石夫人哪里有什么病,她那的确是装出来吓石昌璞的。虽然石昌璞心里也时常的怀疑,可那是他们母亲,就算是装出来的,他也不会违拗她,想他这样急着跑出来,倒是自己的错,她那心里这个难受啊,真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去痛哭一场。
第二天升帐时,有巡逻的小校来报,说萧继远没有回辽国本土,而是在攻打威虏军之后向宁边军行进,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宁边军了。
石保兴听了心里暗惊,这个萧继远可是够难缠了,他竟然绕过威虏军去攻打别的地方了。
夜凤眠和众人忙问可是需要去救助宁边军?
石保兴摇了摇头:“不可,这个萧继远狡猾多变,如果我们弃了这里,去救宁边军,只怕他又会杀将回来。辽人常年在塞外,善于雪地行进,只怕我们到时会腹背受敌,不能自保,到那时不仅失了自己的守地,还救不了宁边军,得不偿失。”
石保兴说完这些,一低头,见石昌璞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昌璞,你的意下如何?”
石昌璞此时还在悲伤之中,他哪里听得到都说了些什么,听到石保兴问他,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石保兴一皱眉头:“大丈夫行得起放得下,自古有言‘忠孝不能双全’你这样又怎么能对得起在天的二老,又怎么能对得起这里仰仗着你生存下去的百姓,又怎么能对得起浩荡的皇恩!”
石保兴这三个“怎么对得起”让石昌璞振作起来,他那细长的双眼此时也睁开了,是啊,身在这危急时刻,还想着自己那些私事,怎么还能算得上堂堂七尺男儿,在这里只经过这么两战,有多少人家失去了亲人,自己又算得什么。
石保兴见他已经打起了精神,倒是又来激他:“你在这里也不是皇上指派而来的,也没有必要一定还留下来,你若是想念家人,惦记家里,放心不下,你大可以随时离开,虽然威虏军危在旦夕,全城军民有可能会化为粉齑,可本将在此,一定会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绝不退缩。”
说罢他又向帐下的三军问了句:“谁还想离开,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本将不强留任何一人!”
三军异口同声:“愿与将军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