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君默语手里面紧紧地攥着派去雪峰的下属们传来的信件,出神地盯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皇上?”叶夏的声音传来,拉回君默语的神思。
“怎么了?”君默语沉声道。自从雪峰传来消息后,她就有点烦躁,他竟然没有回到雪峰,这都已经过去了有一周的时间了,雪峰所有弟子竟然都不知道凤舞的行踪,他会去哪儿呢。
“回皇上,二王爷已经到了京都,并且动作有点儿大。”叶夏蹙眉禀向君默语禀报刚刚得来的消息。
“动作有些大?大到什么程度了?”君默语闻言,挑眉道。
“皇上,据探子来报,二王爷似乎悄悄去过四王府,而且,她飞鸽向藩地求助,”这不是造反的节奏么。
“哦?如此看来,怕是她自己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被利用了。”君默语撑着下巴,没有听进去叶夏的后半句话,反而淡淡地沉思道。“不过,有好戏看了。”
君默语起身,站在窗边儿,负手而立,深沉地让人难以看透。
“皇上?那……”叶夏对此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
“呵呵,这件事儿,朕自有主张,想办法让四王背后操纵这件事儿的事情传出去,越快越好。四王爷也是时候痊愈了。”君默语嘴角勾起,看着这宫廷之中的风起云涌。
“是,属下遵旨。”叶夏看着眼前和他在一起十余载的帝王,竟然有一种从未了解过的错觉。
“去吧,既然安逸的日子过够了。朕就让她们看看,这个天下,到底谁才是主宰。”君默语挑眉道,眼中翻起的风云,深得让人难以探查。
“是,属下告退。”如此骇人的眼神竟然逼迫地叶夏无法抬头。
“夜,皇家本无情,原来是这样么?”君默语有点悲伤地问道,不等她回答,君默语又自顾自地呢喃道,“我本不想这样的,可谁让我做了君默语呢?机缘,机缘?”君默语敛下眉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上?”夜也不知道君默语为何悲伤,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可是……
“没事,你去趟筱王府,告诉越芸,让她将四王爷送回筱王府,废去她的武功,这是朕痊愈后给她的见面礼,还有更重要的礼物给她呢,我倒要看看,何人竟然使得动君默筱这颗棋子?”君默语敛去神色,看着夜沉声说道,如今已经身在局中,那就让自己闹得更复杂一些,有些棋子,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比如,她君默语。
“是,属下这就去办。”夜颔首领命。
“恩,去吧。”
“月,你快速出宫一趟,叫绿茵和红玉放下手中的事情,快速来见我。”君默语握紧拳头,凤舞,千万不要有事。
“是,属下告退。”
君默语疲惫地挥了挥手。
等到所有人退了出去,君默语纤长的手指揉了揉泛疼的额头,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种预感,凤舞肯定出事儿了。
玄月山庄,凤舞费力地睁开眼睛,那种锥心的疼痛袭遍全身,他自嘲地笑笑,想不到他雪峰圣男,竟然也会有这么一日。
看着自己残破不堪地身子,他颤抖蜷缩在墙角,身上的衣物上淡淡地龙涎香味充斥在鼻尖,他突然有种想哭地冲动,事实上,他也已经哭了。
默默,默默,你会来地,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默默,救我,默默。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藏在心里的那个名字,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少一些害怕。
“吃饭啦。”狱卒端着酒菜,打开牢门进来。
闻声,凤舞的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头埋在双腿间,不理会她们,等到她们走远,凤舞才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看着桌上的酒菜,咽了烟口水,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真的很饿。
虽然两天前,狱卒遵循秦丁的吩咐给了他好的菜食,然而,他的筋脉俱断,根本就没有力气吃饭。
他好累,也许就这样离开也不错吧,可是,他不甘心,好不甘心,他心里还有牵挂,他深爱的默默是不是好了?痊愈了么?她会不会记得自己。
“她应该会记得我的吧,可是,她会不会看不起我呢?”他深深地嗅着凤袍上的香味,仿佛这样,她才能坚持下去。
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凤舞颤颤地伸出双手,试了一下,筋脉备挑断,已经三天了,然而那双手竟然连碗筷都没有办法拿起来。凤舞有点万念俱灰,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他愤怒地将桌上的饭菜撞翻,瞥见碎了一地的碗碟,心里生了一个想法,他颤颤巍巍地将碎片拿起,抵至手腕处,却没有力气划下去,将瓷片咬在嘴中,低头重重地在充满伤疤手腕处划下去,笑着看着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来,疲惫的合上那双神采奕奕的凤眼,脑海里闪过那些和君默语度过的日子,或许这样就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