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欲起身去洗手间的她居然碰到一个毛茸茸的......头?
跟碰到鬼似的,只觉心脏跳漏了一拍,倏然将手缩了回来,却被一只温热的爪子握住,小西只差没扯着嗓子尖叫了,试探的问:“妈妈?”
那鬼爪子的主人顿了顿,松开小西的手,语调平平毫无感情的说:“花太太刚刚回去。”
小西意外的从这平淡的话里感受到一丝窘迫,随即放松了神经,吁了口气,意外的叫:“沈医生?”
窗外的月光像上等的白色丝绸流泻在病房内,带着细滑的凉意,就着这样朦胧的月光,也使得小西清楚的看到眼前清俊的男子,近乎懊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淡淡的似强调的说:“可以叫我名字。”
“哦,沈济帆。”小西愣愣的叫着,诧异的问:“沈医生,你怎么还在医院?”
空气中又开始流动着一些不自然的僵硬,沈济帆又推了推眼镜,没再去纠正小西的称呼,镇定的说:“今天我值夜班。”
“哦,在病房值夜班。”小西有些不清醒的嘀咕,点头的功夫,沈济帆已经啪一声将灯打开,不大的病房内立刻亮如白昼,小西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的一下子闭了眼,片刻之后才再次睁开。
刚刚睡醒的小西脸上还带着潮红,似被樱花瓣点染过的艳丽,美眸还处于迷蒙状态,半眯着看着不远处优雅修长的身影,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娇媚之态。
沈济帆眼底似有光闪过,脸上有些红,面上更是不见表情了,仿佛在掩饰着自己的窘然,说:
“头还痛么?”嗓音有些低沉。
“不痛了。”小西淡淡的应,语气里多了些温度。
“脑中血块已经消散了一小半,记忆恢复了?”他继续用平淡的陈述型语调问小西,温热的手覆上小西的额试了试温度。
小西蓦地一震,眼睛倏然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一点点。”
显然不想提记忆的事,语气有些意兴阑珊,接着问:“我昏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
几个月前刚醒来时觉得这医生是冷沉的,对周围事物总是冰冷的看着,眼中没的半点情绪,现在接触多了,倒感觉出一点人味来了,至少是有温度的人,虽然说话的语调依旧没的半点起伏,却透着关心,让小西感到些许的暖意。
小西点点头,掀开被子要起床。
“饿了?”沈济帆有些紧张的大步跨过来,扶住小西,小西用奇怪的眼神瞅着沈医生紧绷着脸担心的样子,失笑的说:“有点,可我想先去洗手间。”
沈济帆弯下腰,小西见他这样似是要将自己打横着抱起,赶紧阻止:“沈医生,我痛的是头,不是腿!”
这样近距离的看沈济帆,小西清晰的看到那双茶色的凤眸里,平静中带有迫人的凌厉,白皙的皮肤,随性敞着的白色大褂下面是一套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的深咖色休闲服,可以看出他人平常也是严肃的一丝不苟。
他手顿了几秒,还是将小西抱起,声音冷清:“你身体还虚弱。”接着镇定的将小西放到洗手间的坐式马桶上,淡定无比的关上门出去,如果忽略他犹如鼓擂般的心跳的话,确实算的上严肃深沉。
凌晨六点钟,花父和花母便来到医院,随之来的还有花智杰及哭的双眼肿的跟桃核似的杨玲。
花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冷凝着脸赶去了公司,花智杰也只露了个面就揽着杨玲的肩随之离去,没再像前几次那样说什么,但也没什么关心的话语。
花母眼中带着些微的心疼,也只是淡淡的摸了摸小西的头,将佣人早上熬的燕窝粥倒出来给递给小西,陪了小西一会儿,母女俩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气氛。
大约八点多,花父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将小西集训的事退了。
小西当时正沐浴着阳光看书,听到这电话时身体微不可见的一僵,随即就笑了,那样灿烂明媚的笑里透着不达眼底的凉,对着电话那头淡淡的讽刺着:“是杨玲跟你说了什么吧。”
“小西!”花宏伟语气严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小玲也没说错,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受的了那样强压力的集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