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太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不是说兰月明动不动就哭他烦死了么?这会子又帮着说上话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是去哪里学的?
印太往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骂道:“显得你能耐是吧?”
云开假装被掐痛了,嗷了一嗓子,跳到一旁抚着胳膊委屈道:“我是你亲儿子不,下这么重的手。”
印太不理他的做戏,和颜悦色的对月明道:“好孩子,老二从小就不爱念书跟着他能学什么好,你要想学让管家去给你请个老师。”
月明瞅了云开一眼,云开笑吟吟地看着印太和她说话,听见太太这么编排他也不回嘴,手指盘弄着扇子。现在看着满面和煦,但月明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天,知道自己如果敢答应印太他那张狗脸马上就翻。
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道:“也不是,二少爷学问还是可以的,优点也挺多的,比如......比如......”眼睛直往屋顶的椽子瞟,一副实在编不出来的样子。
那副为难的样子逗笑了印太,也差点把云开气死。
他没好气道:“兰月明你够了啊!”
饭菜已经摆好,月明怕云开真冲上来打她,连忙搀着印太入座:“吃饭,吃饭,吃饭最要紧,早饭吃不好,一天都没好运气。”
隔壁官寺庙早课的诵经声时断时续的传来,印太想起昨天太爷府送来的信,端着碗对云开道:“你叔叔家再过几天就过赕,你父亲和哥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你上点心,去看看缺什么让府里准备了送过去。”
云开的叔叔就是汀来太爷,他最小的儿子要入官佛寺学习。送男孩入佛寺学习是大事,家里是要大肆庆祝的。汀来太爷身份尊贵到时候其他勐圈的头人到场不算,外族的头人也会来,必须好好操持。
云开点头:“行,明天我过去看看。”
印太瞪他:“怎么明天,你今天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办。”
云开朝月明抬抬下巴:“我刚刚答应带兰月明出去玩。”
正在和滑溜溜地苦子做争斗的月明好不容易夹了一个,听见云开拉她当挡箭牌吃了一惊,本就夹得不牢靠的苦子滴溜溜地掉在桌上溜溜滚了一路。
月明尴尬地笑着:“你刚刚说什么?”
云开头疼的叹气,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个苦子放到她碗里,训道:“兰月明,你说读书读书不行,打架打架不行,吃个饭连菜都没本事夹,你说你还能干啥?”
月明最近对这句‘你还能干啥’已经麻木了,淡淡地回他一句:“我还能吃饭。”
云开嗤笑:“你也就剩下吃了。”
月明给他一个白眼,端起碗把苦子拨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合,苦子里的汁液和籽粒蹦了出来,月明顿时被苦得闭上眼睛,想吐出来又估计是在印太的饭桌上,只能蒙着嘴朝云开直呜呜。
云开连忙扔了饭碗问她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印太也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月明一脸要哭不哭地指了指盛着苦子的盘子。云开顿时了悟,让婢女捧来痰盂让她吐了嘴里的苦子,又亲手捧了盏茶让她漱口。一边递茶盏一边骂道:“不会吃你夹什么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