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一阵闪电划过,雷声轰鸣,雨点迅疾的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气势汹汹,仿佛要破窗而入。云开在混沌睡意中觉得有道视线盯着他。跑马时养成的机警顿时让他清醒,手朝枕头下的枪摸去,瞬间睁开眼睛。
“嚯!”饶是他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用被子护住胸口。
又一道闪电亮起,月明披头散发穿着一条白睡裙,怀里抱着小枕头站在床前,在闪电的照映下用一种死不瞑目的眼神瞅着他。
她大晚上演什么聊斋?云开拉亮床头的台灯,气急败坏道:“你深更半夜不睡觉瞎跑什么?”
月明吸吸鼻子可怜兮兮道:“你还生气,我害怕。”
烦人!云开拥着被子倒回床上,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留下的空位刚好够躺一个人。
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接着便听见衣裳和被单摩擦的细碎声响,是月明关了灯躺了上来。
知道他还在生气月明不敢象往日一样腻上去,委委屈屈的睡在床边。
云开闭上眼睛睡觉,可才一会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
她这个哭法不怕脱水么,他无奈的开口道:“又怎么了?”
月明一边哭一边委屈道:“我又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是缇伶约我去的嘛,又不是我自己主动想去的。我又不知道是那种地方,我要是事先知道肯定不会去的呀!可你都不听我解释,一直骂我不算,还打我。”
云开今晚铁石心肠对她的哭诉不为所动,转过身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和缇伶混在一起的?”
“她追安表哥,想让我帮忙!”
“她要追安克俭是她的事,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跟她来往?”
这个怕没有必要吧,以后不跟她去那种地方就好了啊!
见月明迟疑云开的声音不由得厉了几分:“听到没有?”
“听到了!”
见她答应云开才张臂将她搂进怀里。月明搂着他的腰放声大哭:“你就会骂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他不关心她?这女人不仅没良心还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就因为她吃饭作妖,他都换了叁个厨子了,还他不关心她!
月明继续控诉:“你天天不着家,又不准我一个人上街,我天天闷在家里比坐牢还惨。”
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女人单独出门,是嫌曼谷的地痞无赖不够狠么?她当是在允相呢,仗着他的威风不管那一条街都可以横着走。一出门就嘴馋乱吃东西,回来不正紧吃饭就算了,吃坏了肚子受罪的还不是她。
心里有一百条理由能把她驳得无地自容,但云开只是长叹一声后拍着她的肩膀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去哪里跟我说,我会陪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