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的笑容开始圣洁起来,照着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内心里,一定堂而皇之的在诅咒。
“说起来,好处都被未旦得去了!他倒是利益皆占尽!”他越说越平和,笑容越温柔,但是我怎么觉得这话里有深深的怨气?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实话劝他:“阮阳,你要是有怨气,就直接爆发出来吧,这语调与你的表情也太不协调了!”
阮阳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尔后,我见着他以一种充满慈爱,能溢出圣光的微笑代替了之前温柔的笑容:“蜜儿,你莫要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来激我,我怎么会提前与你相遇!更何况这次有了你,吾怎么会怨?”
“吾其实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来看待他!”
“……”我无言的看他,兄弟,那你的牙为什么要咬得那样的紧,指尖剑为什么若隐若现的弹出来了?还有,这个气势汹汹的自称又是怎么回事?
“吾要回馈他!”
好样的,我就是敬佩阮阳这种高超的表象,就算是打击报复的词,到他嘴里,都显得那样的高尚,并且充满怜悯。
我忍不住讽刺他:“用你这把温柔的小剑么?”
阮阳愣了一愣,突然展颜大笑,手指尖白光一闪,小剑顿时失去了踪影:“当然不是!”
他又真诚的向我解释:“他经不起这剑,我两指便可回馈于他!”
……他还真敢这么直露的表达他的怨念。
我默默的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真诚而又慈爱的眸光,谁特么说井海王温文尔雅又谦和的?他压根就是一个报复社会的一号选手呀!
……………………
其实我的本意是就此和阮阳携手,找一个比较安逸的地方,你侬我侬算了,姐是老少女,走的道路都是纯言情套路的。
但是阮阳打定了主意要去回馈社会,无私地帮助未旦。
尤其是听我叙述了红玉龙的特征之后,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周身圣洁的光芒大盛,简直到了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境界。
我前辈子直率,这辈子脑髓体少,最崇拜这种有主见的说一不二的英雄。他一坚定,我就立刻盲目崇拜上了。
“蜜儿,你不会怪我多事吧?”阮阳驳了我的意见,有些担心。
我立刻以一种脑残粉的热情坚定了他的信念:“您说了是!”
阮阳的笑容更加温暖胜以往。
他伸手结界的样子更帅以往……
他乌发轻扬的样子更飘逸以往……
“阮阳,你好厉害,做什么都是超凡脱俗的!做什么都是这么的利落!”我在水罩里无比温柔的看阮阳,感觉天地间万物都是美好的。
阮阳非常淡然的拍了拍我的头,以示他明白我的意思。
他这种淡定的态度极大的刺激了我,就像是所有的好意都被随意间付之东流一般,我的心中很是失落。
阮阳含笑看了我一眼,见我蔫下去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对我道:“夏蜜,你说的这些,我听了很开心……”
我腹诽,开心不是这个表情。
我又朝他翻眼睛,阮阳又好笑,叹气:“可惜的是,我已经在回溯以往的时候,听你用在别人身上数十次了,你想我有什么样的表现?”
“我会忍不住的嫉妒!”他终于绷不住笑脸,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极为内疚的口气又道:“抱歉,我知道这种说法让你觉得很委屈,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看看他,纵然他此刻身着紧身战袍,高束黑发的样子英俊飘逸极了,可是我却再也吐不出一个赞扬之词了。
我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我的情感,生怕说出来的话,又重合了某个场景。
一下子静默了,气氛却显得冷清下来。
阮阳似乎很是自责,表情变得小心翼翼的,突然他伸长胳膊,将我一把揽进了怀里,向我再次道歉:“蜜儿,我不该介意这些,我错了。”
他有什么错?
我茫然的看他,他的错在于过多的参与了我不同时空的经历。我怎么能因为他的吃味而责备他?
“不要这样看我!”阮阳伸手掩住我的眼,唇轻轻的合了合我的下唇,“蜜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会有一辈子相处的时间,我不希望你总是用欲言又止的表情来面对我。这样的感觉比刚刚的嫉妒之感还要让人沮丧!”
我嗯了一声,告诉他:“我刚刚只是在想,今后如何不重复这些话!但是我无论怎去思考,都觉得无法避免重复这些,所以我也没有打算今后向你欲言又止!”
水罩在水中破浪而行,罩内静悄悄的,阮阳的表情很是纠结,有些啼笑皆非的样子,第一次干巴巴的安慰我:“你这么想也挺好!”
我打断他,继续道:“因为是对着喜欢的人,我才会说出这些话,不论重复都少个时空,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诚,尽管重复,但是却是不可回避的,因为它们不因为你的介怀而失去原来的真诚!”
我眼巴巴的看着阮阳。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露出了羞惭的表情,伸手拉着我的手,向我道歉:“蜜儿,我浅薄了!”
我立刻大方的原谅了他,哎,作为情商低低的老少女,你让我到底该备着几套不同方案的原创情话呀!
南海的大殿,今日格外阴沉。我跟阮阳转了一圈,奇怪了,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去圣贝殿吧!”阮阳拎了我,也无心将我扶正,就像拽着玩偶一样,一路风风火火的踏浪而去,直到远远见了圣贝殿的轮廓,他才松了一口气一般。
我见着圣贝殿的大殿之前,站着密密麻麻的侍卫,整装待发。
而未旦身着深紫色纹龙图的长袍,正绷着脸,眸儿阴沉的看向殿前的某处,我探头一看,立刻开心起来,拽着阮阳的袖子道:“是日西,他来南海看我了!”
我是真心喜欢日西这个兄弟,到南海以来,我还真的挺想他和小九。
阮阳微微愣了愣,叹息道:“果然一变皆变,我以为来的是亭午!”
我好奇的问:“以往是亭午来探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