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转过头的瞬间,南诺言和南伯颜皆是一惊,随即便听到南伯颜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乱没形象。而南诺言则是眸色一暗,脸上杀机尽显。
我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转过头去了呢?
“哈哈,我说你怎么用背对着我们呢?原来是。”南伯颜那个是字后面的话没说完南诺言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也只好敛了笑端庄站好。我暗自佩服还是南诺言的气场强啊,不止我怕他,就连他的亲弟弟也怕他!
快到正午时吴大人才下令将我和明轩世子提审。就在大牢门外我终于看到了脑袋上的白布缠得跟埃及木乃伊似的的明轩世子,这也太夸张了吧,难怪南伯颜会笑成那样!
这天城的府衙面南临街,前有六七丈长的照壁,进得这府衙,左右两排各站着六名衙役,大堂之上挂着一面牌匾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上面写的应该是明镜高悬或者公正廉明之类的字样,牌匾正下方坐着的便是身穿官服的吴大人了,只是今天陪审的人却比审案的人更加有来头。
坐在左边陪审的是当今在朝廷上手握重权的和亲王,而右边陪审的,我以为该是潇然的却没想到竟是长公子南诺言。而潇然竟只是在漠漓的陪同下站在一边观看。
明轩有世子的身份到了这公堂自是不用下跪的,而我这太傅虽只是个虚衔,但若按品级来算也是个正一品的官,而吴大人只是个府丞,官居四品,我也是不用向他下跪的。
第二卷殚精竭虑保太子 第四十五章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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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是审案,吴大人也不好太过偏私,问明原委后也不敢擅自定夺左右抱拳后道:“既是世子和太傅打架,那么依王爷和长公子看该如何判定才是啊?”两边他都不敢得罪,最后干脆把事情又推给了他们自己解决。
和亲王看了看南诺言,南诺言阴沉着脸不说话,此事本就与他无关,他来陪审一定只是来看看热闹,毕竟潇然不参政,公堂之上的事自是不能涉足。所以现在的形式显然对我没有一丝好处。和亲王也明白了这一点叫嚣着:“怎么判,还能怎么判,在天子脚下闹事,本就是大不敬,更何况打的还是世子,安夕沐身为太子太傅不但没有做好表率,反而知法犯法,你说该怎么判?”
“在天子脚下闹事的是你的儿子,他仗势欺人在先,我出手伤他在后,要说知法犯法,他身为世子岂不是罪加一等?”我毫无畏惧的开口反驳,不过我知道就算我再有理形式还是对我不利。
单不说我无权无势,就算潇然参政,他若想保太子,也不可能为了我去得罪和亲王,毕竟太子一旦登基,还要靠这些亲王来辅佐。那么南诺言就更不用说了,我和他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对头,他断不会帮我而得罪自己的叔叔。他来当陪审也是站在和亲王那一头的吧?
而我今天在这公堂之上才发现,若真到了紧要关头,我竟是这般孤立无援!
吴大人听了我的辩驳,看了看潇然,心下对当前的形式也了解了几分,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潇然:“双方各执一词,而安太傅又是齐王千岁的徒弟,下官斗胆想听听齐王千岁对此有何看法?”
听了吴大人的话我也转过头看向潇然,此时的潇然一袭白衣立于一旁,温和的外表下透着一丝寒意,就连阳光到了他身上也自动绕了道,见所有人都在看他,他便走到我身旁站定,伸出手揉了揉我额前的短发,不动声色的告诉我:“沐沐,去给明轩世子道歉!”
潇然让我道歉,除了和亲王和明轩世子有些的意外,其他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站在南诺言身后的三皇子南伯颜,手里的折扇只差没掉到地上。
“认?认错?”我想到过千万种结果,潇然可以不管我,可以跟吴大人说任凭大人定夺,我都不怨他,可是为什么他要让我认错呢:“我,我没错啊,我是不该喝酒,可是是他要抢我的东西在先的,也是他先动手的为什么师父要我认错啊?”
“乖,听话,去向明轩世子认个错,师父就带你回家!”潇然摸着我的脑袋,微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必须要出卖自己的尊严,才能得到所谓温暖。
认个错就带我回家。潇然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伤了我所有的骄傲:“一定要认错才能回家么?”
潇然看着我满是受伤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很清楚的明白了原来我的存在是那么的卑微而又孤单。
“好!”如果我认错,那么潇然,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把我丢弃,永远让我像以前一样依赖你,这样的话,至少我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陌生而又冰冷的世界里?
我默然地转过身,对着明轩世子弯腰道:“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我几乎是和着泪说出来的,我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低到看不见任何人的表情,心脏处像扎进了一颗钢针,屈辱的疼痛刻骨铭心。
和亲王见潇然没有帮我说话还叫我给他儿子认错,除了得意外还不肯就此罢休:“认错是这么简单的吗?我要你给我的轩儿跪下!”
我头还是低着的,没力气抬起,双手紧握成拳,口中咬牙念道:“你别太过分!”
我的声音很低,再加上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和亲王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说你别太过分!”抢在我前面说话的是南诺言,我蓦然抬起了头,此刻的南诺言从右边陪审的位置上走了下来站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盯着明轩世子的目光让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南诺言这是在干嘛?他不是想当太子,帮我就不怕得罪和亲王么?
坐在左边的和亲王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时也走下堂来不敢置信的问:“长公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王兄!”南伯颜也走过来拉了拉南诺言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南诺言甩开了南伯颜的手走到和亲王面前,他比和亲王要高一个头借着身高优势,加上那一袭明黄的张扬在气势上就胜了和亲王一筹。
“清楚地很,安太傅说的很对,明轩是世子,若这事闹大,他可是罪加一等!皇叔是聪明人,更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南诺言狭长的双目微微下沉,语气冰冷中带着另一番张扬,这样的气场让和亲王都有些怯弱。
说完他一个转身拉着我的手臂便将我带出了府衙。我跌跌撞撞中回过头去看潇然,却也只看到他微微有些黯淡的瞳孔和既使站在阳光下也温暖不起来了的白衣。
南诺言为了我得罪了和亲王,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他把我带到这悬崖边上来做什么?
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口,阵阵狂风席卷而上,我赶紧退了回来,望着一脸复杂的南诺言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跳下去!”南诺言看也不看我就下令道。
“啊?”我没听错吧,他叫我跳下去?
“你不是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么,死又怕什么?”他转过头看着我,满身怒气!
“神经病!”我不想理他转身便要离开,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回他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