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都没说什么,玉嬷嬷哪里还敢托大,继续拦住他心爱的姨娘?苗采堂也顺利的走到了林壑的身侧,展开一条薄毯,披在他的身上。
还有一条薄毯被林思接了过去,用来拢住林熹的小身体,林熹始终维持着缩成一团的姿势,苍白的脸上小嘴唇已经泛青紫,教人看一眼都心疼,林思捉住她的胖手搓了两下,然后把林熹的手塞到自己怀里:“小熹,你别难过了,大娘虽然走了,但还有爹爹啊,以后我把我娘分给你一半,这样…”
林熹突然抽回手,端起面前的一碗面泼到林思的脸上。
“啊…”林思捂脸痛呼一声,汤面搁置久了,并不烫人,只林熹这番举动,吓的林思哇哇乱叫。
自然也将苗采堂和丫鬟们吓到了,纷纷尖叫着扑过去,检视她的皮肤,苗采堂心疼到口不择言:“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真不愧是庞明珠肚子里出来的!”
置身事外的林壑暴怒起来:“住嘴!”
苗采堂含着泪委屈至极的盯着林壑,突然堂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定北侯府前来吊唁。”
随着管家的语音一落,磅礴大雨中,两道贵气逼人的身影撑着伞越走越近,迈过门槛,众人方瞧见他们身后还尾随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郎。
正处敏感时期,避嫌为上,一天下来,偶有一两位旧友前来上一柱香,定北侯这样拖家带口而来,倒显得十分有诚意
庞家未倒之前,两家属于门当户对,庞家一倒,在外人眼里,林熹自是配不上侯府公子了,没想到定北侯夫妻能主动来吊唁。
定北侯夫妻携子叁步并作两步走到堂前,接过丫鬟们点燃的叁支香,肃容双手合十对着棺前遥拜,然后把香挿入香炉内,这才走到林壑面前,微微一叹,语重心长:“纵子如害子,常言道读书可明理,林熹早已满六岁,即是嫡女,未来也会是侯府主母,你当为她寻一良师,识文断字,了解为人处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