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僵硬。
这对傅炎来说就等于是谈不拢了,他沉着脸正要继续开口之时,戚氏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是有这么一套计划的,若他说不通,便由戚氏去游说周宸夕。
于是傅炎收起赤急的表情,不再提及此事,散宴之后,他和赵斐赵蕴到几个男人前往书房议事,戚氏很自然的挽住周宸夕的胳膊,两个女人都是后宅应酬的佼佼者,其中一个心存感激,一个有心讨好,瞬间亲热的宛如一个娘胎里出来似的。
小辈们也纷纷散了,赵涵带着傅子疏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她的院子和赵馨的相邻,于是叁人结伴。
十几年的亲姐妹,因为多了一个傅子疏,她们二人这一路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赵涵带着傅子疏站在院门口和赵馨分别,赵涵道:“一会我让丫鬟将礼物送到妹妹院里。”
赵馨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如影随形,令她不安,令她想跑。
一进入自己的院子,她便命丫鬟将院门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安,又吩咐道:“不论谁来找,都说我歇下了,不见客!”
然而她不安的预感不是错觉,她才走上台阶,还没到门口,傅子疏的身影已经攀在院墙上了,不知他使了何等手段,赵馨身后的丫鬟倒地一片。
赵馨如何能不怕?但她不能让傅子疏看出她怕,她冷声喝道:“什么王府世子,不过金玉其外罢了,与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有何区别?好好的门不敲,便要爬墙越窗。”
傅子疏任她嘲讽,只一味专注的盯着她脸看。
赵馨被他看的心生厌烦,道:“今日姐夫攀墙闯我院子一事,一会我会原原本本的禀告爹娘,亦会向王爷王妃讨教一番王府家教和礼数!”
傅子疏嗤笑一声,终于开口了,道:“好啊,我也想请教请教二小姐的爹娘,我都已经和令姐成亲了,二小姐还私藏着我的贴身玉佩又是什么样的家教和礼数?”
赵馨一惊,俏脸有些变色,她勉强镇定:“你胡说什么!”
傅子疏道:“当日是我误以为和你有婚姻,才将贴身玉佩赠与,既然现在发现是一场误会,二小姐是不是应该将我的玉佩还给我了?”
赵馨当然不会认下私藏男人玉佩这种事情,偏偏傅子疏用话激她:“我越墙而来,也是为了二小姐的名声,原就是想悄悄的取回玉佩,因为这玉佩的主人应该是令姐,二小姐如果坚决不还。我只能请岳父岳母决断了。”
赵馨气的发抖,那鬼玉佩是他当日非塞来的,谁要私藏啊?赵涵不肯要,她也不要,但又不知如何解决,她便命丫鬟到院子里的树下挖一个洞,埋了。
这下没有丫鬟,她自己找出一柄小铁锹,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埋玉地点,她吭哧吭哧了围着树根挖了一圈。
傅子疏抱着胸,就这么看着她。
始终不能释怀。
若说他一开始对她两叁分意动,那么这种阴差阳错的求而不得便将这份意动催化成了五六成,今日一瞧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眼神态度皆对他无一分情意,更加是不甘心。
是不是得到了,睡过了,眼前这个人或许也就平平无奇了?
“啊!找到了!”
赵馨扔掉铁锹,从土里扒拉出一个粉色荷包,里面放的正是傅子疏的那块玉佩。
她一脸开心和解脱的将玉佩递给傅子疏:“喏,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今日你翻墙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禀告我爹娘!”
傅子疏伸手接玉佩的同时,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娇小的身躯往怀里一拉,赵馨惊呼一声,下一刻就被堵住了嘴,她怔了一瞬,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赵斐严肃的脸庞,他十分不满的看着她斥责道:小小年纪,不知羞耻,连亲姐姐的夫君你也要勾引?
赵馨立刻疯狂的挣扎起来,傅子疏如饿了数日的野兽终于捕食到猎物一样,咬住她的嘴唇就不松嘴,用擒拿术将她挥打的双手钳住反剪,再将她推到大树的躯干上,用身体压得她不能动弹,赵涵吓得心跳如雷,因为这个姿势好像有些像初见时,他非礼她的姿势,如果她现在踢腿,他怕是又要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的迟疑,在傅子疏眼底成了乖巧,也就不忍再动粗,便松开她的嘴唇,清晰的看到她的红唇上已经有了他的齿痕,暧昧无比。
他的眼底顿时烧起了漫天欲火。
嘴得到自由的赵馨愤怒的吼道:“你疯了!还不快放开我!你想害死我吗?你还记不记得你已经和我姐姐成亲了!我姐姐就在隔壁!她若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
傅子疏也很愤怒:“你只关心你姐姐伤不伤心,你有没有想过我伤不伤心?”
赵馨简直无语:“你伤不伤心与我有什么干系?你放开我!放!开!我!”
“没干系?”傅子疏气的心脏都疼:“为什么当日你要骗我你是赵涵?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是赵馨?造成今日这幅局面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你姐姐就算伤心也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就算我与世子你有过一面之缘的误会,可那又怎样?与你定下婚约的是我姐姐!与你拜堂成亲的依然是我姐姐!是你自己认错人给错玉佩,是你的错!关我什么事情?”她越说越振振有词,道:“我赵馨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曾诓骗世子,不曾对不起世子,不曾招惹过世子,世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与我为难,给我难堪?哦…世子爷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看来世子爷有特殊的癖好,喜欢戴着帷帽容貌不清的女子?”
对一个少年来说,最难堪最伤自尊的就是真心被嘲讽!傅子疏再次咬住她的嘴,恨恨的啃咬宣泄着心底的怒火。
赵馨气的脸通红,她是无奈放弃了挣扎,因为她被反剪双手,一动就是用胸去磨蹭他的胸!她咬紧牙关,绝不许他将舌头伸进来,她愤怒的想:他若敢伸进来,她一定一口咬断他的舌头!
不过不知道是傅子疏察觉到她危险的念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没有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只是闭着眼睛在咬她的嘴唇,从左嘴角咬到右嘴角,还有些磕磕碰碰的感觉,咬完了,便把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亲来亲去的厮磨,粗重的呼吸喷在赵涵清冷的面上,她冷眼看着傅子疏又开始伸出舌头,将她的唇型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一副意乱情迷不能自控的模样。
花招倒是不少!赵馨冷哼一声。
这声不屑的冷哼传进傅子疏耳里,就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猛地睁开闭着的眼睛,对上她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毫无一丝温情眸子,浑身的欲火消了一大半。
她冷冷的道:“亲够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吗?”
傅子疏呆呆的没动。
“不放?”她道:“那你还想做什么?夺我清白?闹的人尽皆知,令我羞愤自刎?”
他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世子爷欺辱侵犯。”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我赵馨今日虽身体受辱,但精神不会屈服,亦不会闹出亲姐妹共侍一夫的丑闻令爹娘蒙羞,令我侯府蒙羞,只恨日后再无法侍奉娘亲膝下,无法回报我娘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她虽没睁开眼,但是她感觉到傅子疏放开了她。
一阵风拂过,空气里已经没有了傅子疏身上的味道。
她睁开眼,混乱之中掉在地上的玉佩,已经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