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手可不是五星的……
若非看到库洛洛的嘴角突然流出血来,程鹏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gm又在旁边捣乱,存心要搞死自己了!
当真乱舞快要结束的时候,程鹏敏锐地发现,库洛洛的眼神呆了一下,嘴角也突然流出了鲜血。
这是毫无道理的事情,因为他刚才明明就占着上风,要吐血也应该是程鹏吐血才对!
莫非……他的实力突然提升,是因为用了类似“天魔解体”之类损害身体的方法,刺激出了潜力吗?
这个念头只在程鹏心中闪了一下,甚至没来得及清晰起来,他便急不可待地出手了。
时间不等人,无双觉醒状态只有短短的三十秒,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半……若是不能抓紧这三十秒钟取得胜势,那就等着被反过来无情轰杀吧!
真乱舞刚一结束,程鹏便收起了火麟枪,双手捏拳,连环打了出去。
他的每一拳都蕴含几道不同的暗劲,在空中纵横激荡,仿佛连成了一片表面平静,暗地却激流汹涌的海浪,迎着冲上来的库洛洛打了出去。
拳掌相交。
程鹏感觉自己仿佛被狂奔的大象迎面撞了一下,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大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只差一点就从飞艇上摔了下去。
但库洛洛也没能像刚才那样占尽优势,他被程鹏的七伤拳击退了好几步,最后虽然稳稳地站定了,鼻孔里面却又流出血来。
而他的眼神也更加暗淡,仿佛连续熬夜之后精神不济似的。
但库洛洛并没有停手,也没有趁着优势逃走。
他注视着倚着船舷狼狈站住的程鹏,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我要死了。”开战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话音有些干涩,更有许多鲜血在他张嘴的时候便流淌出来,“但是,你会比我先死!”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到了程鹏的面前。
他所过之处狂风呼啸,坚实的甲板好像被犁头翻过的田地,一寸寸爆裂翻开,但无论是脚踏地面的声音还是甲板爆裂的声音,都在他冲过去之后才传开。当他冲到程鹏面前的时候,唯一的声音就是他的身体突破空气的阻碍,发出的轰然巨响。
在这个瞬间,库洛洛的冲锋速度竟然超过了音速!
程鹏在库洛洛说话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他根本顾不上思考,完全凭借武者直觉朝着侧面扑了过去,险险躲过了这一拳,却还是被那超越音速的冲锋掀起的暴风卷得站立不稳,摔到了飞艇外面。
身处高空的程鹏倒也并不惊惶,而是继续按照直觉纵身跳起,以踩踏罡气的方法发动缩地,远远地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于是,他就看到了库洛洛背后展开犹如天使般的光翼,在天空中纵横冲锋的华丽场面。
“不能这样下去了!”连续躲过库洛洛的几次冲锋,程鹏注意到彼此的高度都在急剧下降,心知若不能尽快获胜的话,只怕连发动罡气缓冲的时间都来不及,当真是要活活摔死。
而且……无双觉醒的时间,也眼看要结束了……
面对着犹如发狂般从比自己略低的地方呼啸着冲过来的库洛洛,程鹏凝神定气,抬起了右手,摊开手掌对准了他冲过来的方向。
“补天!”
轰然巨响,程鹏只听得周围的狂风呼啸,身体已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高高飞起,转眼间便爬升了数百米,刚才还在他头顶上很高处的飞艇此刻已经远远地被抛在了脚下。
库洛洛的这一击威力绝大,便是魔门绝技“补天”也未能完全挡住。好在这门绝技当真不愧是邪王亲授,防御力的确过硬,程鹏除了被攻击的余波轰飞之外,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
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和库洛洛拉开了距离。
这意味着,他可以发动那最后的一招!
当库洛洛又一次带着狂风撕裂长空,将闷雷般的巨响抛在身后,以天神一般的气势冲向程鹏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程鹏迎面打来的拳头。
这一拳出以不意,犹如图穷匕见一般让人猝不及防;这一拳一往无回,犹如舍身扑击一般狠辣决然;这一拳雷霆万钧,犹如从山巅轰落的大铁椎一般势不可挡!
这便是程鹏从五月份开始就日日积聚真气,花了整整两个月不断磨练至今的惊天一击。
刺秦!
——————
二更完成,求红票~
41、恩怨了了
昔者秦王赢政,吞亡周室,兼并六国,南灭百越,北却匈奴,威震四海。乃均天下之文,焚百家之书,销六国之兵,杀气节之士,连绵长城万里,修葺巍巍阿房。天下百姓忿怒而不敢言,各方豪杰羡恨而不敢动,于是自以为煌煌盛世千秋万代,当自始皇帝而二世,二世而三世……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但就是这样一个威震天下的人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那些不怕死不要命的家伙们给打脸——一个来自卫国的文弱书生敢拿着淬毒匕首追着他砍,一个来自燕国的被熏瞎了眼睛的乐师敢拿着灌铅的乐器敲他,还有一个来自韩国的伪娘带着兄贵同伙从山上拿大铁椎砸他……
赢政的运气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好得离谱——他居然躲过了这三次刺杀,甚至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但他终究还是倒下了,死了。
第一次刺杀让他心惊胆战,第二次刺杀让他不敢再靠近任何近臣以外的人,第三次刺杀则让他魂飞魄散……
在目睹东巡车队里面和自己规格一样的副车被从山顶上砸下来的大铁椎轰得支离破碎,里面那个自己颇为喜欢的女人被砸得跟肉酱似的,他就病倒了,而且迅速恶化到难以理事的地步。
其实这不是病,而是怕。
纵然权倾天下,纵然雄霸九州,在那些不怕死不要命的家伙们面前,他依然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一切的权力和地位都毫无意义,只有虚无缥缈的运气或许才能帮到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