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大笑了起来对杨昌寿和几个工匠们笑道:“哈哈!你何必谢我呢?我可是为我自己帮忙的!哈哈!好了,这里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负责给你们设计出钻铳管的钻床,你安排一下,抽调人手给高肃,另外建起一座工棚,作为专门铸炮之用,另外也赶紧安排人手,把那些铜夜壶之类的东西给我融了,让它们变成咱们的大炮吧!哈哈!”
杨昌寿立即便也跟着大笑了起来,高肃则是好奇的到处打量着,然后拿起了一根铳管,凑到眼睛边看了看。
“将军大人,这种火绳枪的枪管,比起你们现用的火绳枪的枪管要粗一些,想必是威力也一定要大出不少吧!基本上快赶上我们所用的重型火绳枪了!不过还达不到我们所用的重型火绳枪的重量,但是对你们东方人来说,特别是将军的火铳手们,这杆火绳枪还是有点太重了!以目前这种火绳枪的重量,如果仅凭臂力恐怕很难瞄准,需要加装支架才能瞄准吧!”
高肃一句话,便得到了杨昌寿的认可,外行看热闹,内行才看门道,这个洋鬼子只是看了一眼半成品的铳管,便马上想到了这么多东西,看来这家伙应该不是徒有虚名的才是!
肖天健想了一下之后,觉得高肃这家伙还是有点水平的,而对于他和西方火绳枪的发展来说,都是在追求更强的火力,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殊途同归了,于是点点头道:“这种火绳枪是我们新造的,口径比原来的大了不少,威力自然会大许多了,可能还没有你们所用的重型火绳枪的口径和重量大,不过在我们这里,这种威力的火绳枪已经足够用了,再重的话,便会影响到士兵的携行能力了,毕竟我们汉人体格没有你们西方洋人高大强壮,这已经快接近我的士兵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至于支架肯定是要有的,如果没有支架的话,会很难瞄准!
对了,既然你也了解火绳枪的制造方法,不妨也和杨大匠交流交流,相互之间取长补短,也可以相互提高一下嘛!高肃你别告诉我,你吝啬于把你知道的打造方法告诉我的人吧!”
高肃赶紧说道:“不敢不敢!我既然为将军做事,便不敢私藏,不过我并没有打造过火绳枪,只是知道一些我们所用过的火绳枪的形制罢了!只要有用,在下都会告诉给杨大匠的!”
肖天健拍拍高肃的肩膀,满意的说道:“不错,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我很喜欢你!好了,以后你便留在这里,具体的事情杨大匠会为你安排的,你有什么需要,一可以先对杨大匠说,他解决不了的话,便找张哨将说,他们会全力支持你铸炮的!以后你便是我的铸炮师了!记着你给我所做的保证!”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肖天健都留在双峰寨之中忙活,不过他在搞钻膛用的钻床之间,也没忘了其它的事情,一道道命令依旧在不停的从双峰寨被下达下去。
分田的事情付德明要加快速度,尽快将把田地分给当地的百姓,而且要派人专门负责接纳从外面过来的流民,提前为新近进入这一带的流民做好安置的准备工作,将一些经过合并之后腾空的村落留给过来的流民定居之用,尽量扩大当地的人口,使得春天之前,将可耕地基本上分配下去,最大限度的开发这一带的可耕地。
接着他便令李凌风派出十多名斥候,开始翻山到与阳城县一山之隔的垣曲县境内,先行一步,探查那里的情况,搜集当地村庄、地主、杆子等等信息,然后加以汇总,为刑天军年内的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工作。
另外他派冯喜到阳城县城中,坐镇阳城县城,去和县衙中的那些本地官员套近乎,随时留意阳城县官府的一切动静,并且令冯喜找几个人,派往泽州城中去监视泽州方向官府以及官军的动向,务求做到一旦官府有所异动,便提前发现提前布置防守事宜。
再有他还下令,在本地招募一批细作,借助他们本地人的身份和口音,以及他们对本地情况的了解,将触角伸向阳城县北部区域之中,搜集阳城县北的各种情报,暂时这几地情报都汇总到李凌风那里,将罗颖杰抽调出来,配合李凌风整理这几个地方收集回来的情报。
大年初五,肖天健收到付德明的回复,说已经在周边合并了几处村庄,也已经选出了甲长,接下来请肖天健派出刑天军的人员,到各个刚刚合并的村庄之中,赴任保长一职。
于是肖天健便令张朝,将军中暂时在双峰寨的一批先前因为作战,而致残的兵卒召集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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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保长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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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第一批备选出的二十几名伤残兵卒们到了肖天健的临时住处之后,肖天健非常郑重的接见了他们,而且是全身披挂的站在院中,如同标枪一般的负手等候着这些人的到来。
这些伤残的兵卒们在通报之后,被招入院中,都立即觉出了小院中气氛的异样,于是纷纷努力的挺直了腰杆,自觉的排成了队列,仿佛像是在受阅一般,等候着肖天健的发话。
肖天健缓缓的在他们面前走过,巡视着这些手下,并且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驻了一阵,神色十分郑重,仿佛要将他们的相貌都印在脑中一般。
这二十多人,几乎都属于残疾,有人失去了一只手,有人失去了一条腿,也有人佝偻着腰站不直,他们全都是这一年来,刑天军历次作战之中,身负重伤,又被抢救回来的士卒,现如今基本上失去了作战的能力,几乎可以说是被刑天军给赡养起来的人,并且被肖天健一步步的从陕西带到了这里。
途中不是没有人暗中给肖天健提议过,放弃这些伤残的兵卒,带着他们实在是太过累赘了,有些人还要特别安排人在途中照料他们,带着他们这些废人,可能还会拖累其他人,所以不如就让他们离队,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自生自灭。
但是当初肖天健当场便否决了这些人的提议,并且怒斥了他们,反问他们,如果他们也受伤致残了的话,是不是刑天军也放弃他们,丢下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结果是把这些提议的人骂的是狗血喷头,一个个的惭愧退下。
这件事后来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军中每个人的耳中,且不说这些伤兵们是如何考虑的,单单是对于那些普通的兵将们,也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因为肖天健在刑天军成军之时便说过,凡是入刑天军者,不管他们是否建康,只要他们还活着,他肖天健便绝对会不离不弃,带着他们走下去,除非有一天刑天军因他阵亡而解散,否则的话,他便绝不会放弃任何人。
通过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肖天健这话不是说说哄人的,而是在切切实实的履行着他当初的承诺,无形之间,这也大大提升了刑天军的士气,士卒们不再害怕在阵前受伤了,每逢阵仗,大多数人都敢于用命,奋勇向前,使得刑天军战斗力更是上了个台阶,军纪更是明显得以提升,这也是肖天健即便是大过年让罗立率部出去打粮,兵将们很少有怨言的原因之一。
看着这些努力挺直腰杆,看着自己的残兵们,肖天健忽然眼圈有点红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走到他们队列的前面,大声对他们说道:“弟兄们!”
他的声音发出来,这些人便自动的并住了脚跟,即便是几个缺了条腿的人,也移动了一下拐杖,站的更直了一些。
“今天看到弟兄们过来,我肖某心中很不是滋味,你们是为了我们刑天军,失去了你们的手臂、抑或是你们的腿,在此我肖某要对你们说一声,对不住大家了,同时我还要对弟兄们说一声谢谢!”
一个伤兵立即挺胸叫道:“小的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其余的伤兵们也立即都跟着他叫道。
“多谢弟兄们抬爱!”肖天健饱含感情的对这些伤病们拱手抱拳谢道,接着对他们说道:“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请大家去帮我做!诸位虽然以后不能随肖某上阵杀敌,但是大家也绝不是废人,你们还能做很多事情,现如今就有一件事要委托你们去做!你们可愿意代我去做这件事吗?”
这些伤病们感激肖天健如此对待他们,所以毫不犹豫的便一起点头,大声道:“请将军吩咐,即便是赴汤蹈火,我等也再所不辞!”
“好!现如今本地民户已经重新整合过了,我们要在本地实行保甲制,十户为一甲,选一人担任甲长,而十甲为一保,需要一个保长,甲长在本地人中选取,而保长则需要你们去担纲,唯有如此,我们刑天军才能做到对本地村庄的统管!
这次叫你们过来,便是想要你们去走马上任,担纲起这个保长之职,这件事绝不简单,希望你们能好好做好这件事,此事关乎我们刑天军自此之后,在本地的立足之本,绝不可大意!
新的村子刚刚组成,少不了民户之间会闹出一些纠纷,小事甲长可以处理,但是大事便需要你们出面打理,处理民务不比上阵杀敌,更多的是要动脑子,想办法,对于老百姓更是要讲究一碗水端平了,让老百姓们对你们处置的事情无话可说,敬你们爱你们,那样才会都一心向着咱们刑天军!
而且你们不单单只是管理你们手下的民户,以后还要将民户中的青壮组织起来,成立起民团,利用农闲之时进行操练,将你们所学的东西传授给他们,使之忙时为民,战时为兵,保护你们所在的村落,并且相互支持,共御外敌!
所以想要当好一个保长,并不容易,这不能有半点私心,务求每个人都要好好做事!大家也不要认为这是我要把你们赶出去,不管你们了,只要你们还活着一天,你们便永远都是我刑天军的人,我肖某便绝不会弃你们不管!”肖天健站在众人面前,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这些伤病们毫不犹豫的便纷纷朝着肖天健敬礼,大声应命,仿佛他们是要重新奔赴沙场一般。
肖天健接着命人托出一个托盘,托盘中放了一些铜牌,这些小铜牌上,都有一个蚀刻出的刑天的图案,同时上面还用隶书写了一个保字。
肖天健走到他们面前,将这些铜牌一个个发放到了这些伤兵们的手中,直至每个人都领到了之后,他才转身对他们再次说道:“这些铜牌就代表着你们的身份,这是我们新铸的保长腰牌,有了它,你们在做事的时候,便代表着刑天军做事,希望你们都能珍视它,万不可朝这上面摸黑!你们可以做到吗?”
伤兵们捧着这块崭新的腰牌,一个个都很是激动,说白了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刑天军的官了,虽然不再在军中效力,但是却要去地方上做事了,无不都激动异常,大声的应命,向肖天健保证他们绝不会朝着这块腰牌上摸黑。
肖天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中暂时有人为正,有人为辅,待到我们的地盘更大之后,为辅者也将转到它地为正,而你们具体该怎么做,今天你们便出发,去找付德明付先生,他会告诉你们具体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你们务必要细心去听,细心去学!今天我就说这么多,望你们好自为之!”
看着这些伤兵们蹒跚而去的身影,肖天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人派下去,他才真正的掌控住这一带的民众,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却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开始,从此之后,他刑天军便在当地,建立起了第一层民务管理系统,其意义之大,恐怕也只有肖天健最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