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傻愣愣的看着崽崽爸爸, 见到他神色冷淡，眉心微皱，她都忘记了咀嚼嘴里的小蛋糕, 就鼓着脸颊, 神色呆呆的。

她怀里的褚楚完全没压力，很快就咽下嘴里的蛋糕, 抓着妈妈的手：“妈妈, 楚楚还要吃小蛋糕。”

褚瑜听到崽崽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她三两口就咽下了口中的小蛋糕，低着头心虚得不敢说话。

妈妈不给他喂吃的了，褚楚看看爸爸, 又看看妈妈，自己探出身子, 想拿小蛋糕喂给妈妈。

褚瑜赶紧把崽崽抱起来，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那碟子里还剩下的一半小蛋糕。

裴航看着一大一小两鱼，穿着同样的深蓝色小熊睡衣, 一个心虚的耷拉着脑袋，一个茫然的睁着双眼, 瞪着他看。

他视线扫过吃了一半的点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想到那本记录着“养鱼注意事项”的笔记本，裴航走上前, 握住了褚瑜的手腕：“刚才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听出崽崽爸爸声音里那一点点的怒火, 褚瑜更加怂了，她抬头，看着崽崽爸爸冷淡的脸, 老老实实的交代：“只吃了小蛋糕，没吃其他东西。”

裴航扫了眼装着小蛋糕的碟子旁边，那个已经空了的小型砂锅，他沉声问：“真的没其他东西了？”

褚瑜顺着崽崽爸爸的眼神瞄了过去，看见那个粉色的砂锅时，整条鱼的不好了，她哼唧了会，才承认道：“还、还吃了一锅剩下的红烧肉。”

“红烧肉？”褚楚砸吧两下嘴巴，“妈妈，楚楚没吃到红烧肉呀。”

褚瑜眼中含着点点泪花，轻摸了摸自己宝贝鱼的小脑袋。

崽崽呀，妈知道你没吃，别说啦，你爸爸的眼神就要把妈妈戳死啦。

裴航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觉得脑壳疼。

果然，那本笔记本里的记载没有半分错。家里的鱼不分场地，不分时间，非常的贪吃。但凡能塞进嘴里的，都不会放过。

裴航把两鱼带回楼上的卧室，关上门。

褚瑜以前也是和崽崽爸爸相处过接近一年的，深知他的脾性。

她赶紧带着崽崽，像四年前惹崽崽爸爸生气一样，乖乖的靠着卧室的墙壁站好，脑袋耷拉着，一副任由批评的颓丧模样。

裴航关上门，转身便看到褚瑜这副“积极认错”的神态。他心里原本存在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

只是，不能轻易揭过这件事，不然这鱼以后有得闹。

裴航走上前，看着两鱼嘴角还沾着点蛋糕屑，拿纸巾轻擦干净，而后目光移到大的鱼脸上，说：“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褚瑜心虚的点头：“知道啦。”

裴航：“哪里错了？”

褚瑜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和他目光对上后，又立即低着头：“不应该半夜吃东西。”

她真是条傻鱼，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呀？她应该把食物都收起来放到空间戒指里，明天再吃。

一旁站着的褚楚，仰着小脑袋，先是看看爸爸，又瞧瞧妈妈，她觉得现在的妈妈很不一样哦。

“妈妈，为什么不应该半夜吃东西呀？”褚楚疑惑，“妈妈以前饿了，我经常半夜起来给你买东西吃的呀？”

褚瑜：“……”

崽崽呀，别说了别说了，你爸的眼神又变冷啦。

裴航轻皱了下眉，目光直直的看着褚瑜。他脑子里快速的闪过那本笔记本中，记载的各种鱼类属性。

感觉到崽崽爸爸盯着她不放的眼神，褚瑜知道，她肯定没办法逃过被崽崽爸爸教训的命运。

果然，在把崽崽哄睡着后，她被崽崽爸爸带到书房。

褚瑜看着这间四年前，她经常呆的房间，整颗鱼心都丧丧的，提不起劲。

唉，崽崽爸爸又要开始例行训鱼啦。

褚瑜靠着墙站好。只是这次，她不再耷拉着脑袋，而是抬头看着裴航，双眼里居然含着点点泪光，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神色，看起来可怜极了。

裴航原本就没生褚瑜的气，只是怕她吃太多，半夜又吃了一锅冷的红烧肉，胃会不舒服。现在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他心都软了。

他不知道美人鱼是什么属性的鱼类，但是既然是鱼，肯定和他以前记载研究的鱼类，有某些相同的属性。

裴航摸摸她的脑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褚瑜正等着被崽崽爸爸教训，可是却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点也不像以前训她时冷冰冰的语调。

她鱼心一喜，赶紧摇头：“没有不舒服呀，我身体很好的。”

裴航视线扫过她胃部的位置：“吃了那么多冷的肉，胃不难受？”

褚瑜：“不难受呀，我的消化能力很强的。”

裴航仔细看着她的神色，见她眉眼没有痛苦的神色，脸色看着也十分的红晕健康，才彻底放心。

嗯，他家的鱼消化能力很强，这一点可以记载下来。

褚瑜等呀等，也没有等到崽崽爸爸教训的话，她丧丧的鱼心渐渐的又恢复了活力。

褚瑜争取道：“挺晚了呀，明天我还要早起去上班，想、想睡觉。”

裴航淡淡道：“嗯，刚才吃肉吃蛋糕的时候，不觉得晚？”

这种时候，身为一条聪明的鱼，褚瑜是绝对不会吭声的。

裴航：“以后，还会不会半夜起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