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邺转头,看她,这一声谢比尼古丁还让他浑身舒畅。他问:“你今晚就住在这儿?”
谢宝南点头,“嗯,我不放心曼曼一个人。”
陈邺环视周围。沈曼平时忙工作,本身也不是居家的性格,这屋子里乱七八糟,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像是许久没有整理了。
想到谢宝南今晚要住在这里,陈邺灭烟,捞起外套,“我出去一下。”
他很快回来,提了满满一大袋子的东西。
“买了什么?”谢宝南迎上去。
打开袋子才知道,里面都是一次性的洗漱用品,甚至连一次性内裤都有。谢宝南红了耳根,却又惊讶于他的细心。这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陈邺道:“老板说了,不合适可以换。”
像是烫手的山芋,谢宝南匆忙把一次性内裤扔回袋子里。他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她故作镇定地抬头,看向他,明知故问:“什么不合适?”
陈邺笑笑,没再逗她。
除了洗漱用品,陈邺还带回了一锅鱼片粥。他去厨房找了两个小碗和筷子,招呼她:“我还没吃饭,过来陪我吃点。”
谢宝南确实饿了。晚上在烤肉店,沈曼痛苦浇灌,她心里也不好受,一口都没吃。
粥还是热的,冒着袅袅白气,鱼片香气扑鼻。两人面对面坐下,谢宝南小口喝着粥。
陈邺夹了一口裙带菜放在她的碗里,问:“沈曼她怎么回事?”
谢宝南把事情经过同他说了一遍。陈邺听完,眸色沉着,为赵勇定了性:“孬种。”
谢宝南问:“如果他真的逃到了国外,还有办法抓回来吗?”
陈邺说:“没有引渡条约,很难。”
谢宝南深深叹了一口气,气呼呼地说:“这个赵勇,真不是个东西。”
她很少骂人,这样义愤填膺的模样更是少见。陈邺见她这副要怒不怒的小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
吃好粥,电话响了,似乎是国外打来的,陈邺走到阳台上去接。
谢宝南擦了桌子,然后去厨房洗碗。
沈曼家的热水器似乎坏了,开了许久都没点燃燃气。她无奈,只能用冰凉的水洗碗。
一只大手越过她的肩头,从她手中抢走了碗,然后握住她的手问:“冷不冷?”
谢宝南回头,抽回手,“不冷。”
陈邺没在意,取了纸巾,重新握住她的手,帮她擦干手上的水渍。他的手很热,握住她手的时候,暖暖的。
擦干水渍,他又捧着这双手,放在唇边哈气,“这么凉,还不冷?”
谢宝南垂眸,抽回去,“真的不冷。”
“你去客厅吧,我来洗碗。”
陈邺说着便挽起袖口,不像是在说假话。
谢宝南瞪大了眼睛,“你会洗碗?”
陈邺气笑了,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生活不能自理?不过是几个碗而已,他又不是没洗过。
“真当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
谢宝南弯唇,走去客厅。
洗好碗,陈邺又打电话找人来修热水器。这么晚了,若没有他在,压根不会有人上门维修。
等这一切忙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
他嘱咐:“我走了,晚上睡觉关好门。”
谢宝南在窗口看着他的车影,只觉得夜色里有浅浅的温柔。
隔天,沈曼醒来,头痛欲裂。她骂了句,“老娘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转头又问:“宝啊,昨晚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谢宝南眨眨眼,说:“是陈邺背你回来的。”
沈曼眯着眼睛,“谁?你再说一遍。”
“陈邺。”
沈曼:“苍天啊,陈狗竟然背了我!妈妈,我脏了!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沈曼了……”
谢宝南:“……”
沈曼走进浴室,发现热水器也修好了,震惊地问:“热水器也是陈狗修的?”
谢宝南点点头。
沈曼疑惑着蹙眉:“日。难道陈狗鬼上身了?!”
谢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