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黄忠急率千余生力军赶到后营,挡住了敌人凶猛的进攻。
而此时,东营处,蒋奇正纵马往来奔驰,催逼着他的战士奋勇向前,必要砍毁敌营残存的鹿角。
尽管从表面上看起来,己军的这场内外夹攻,是占据了上风,但蒋奇的心情却很焦虑。
或者说,不仅仅是焦虑,更是吃惊。
留守昆阳大营的敌将,貌似是那个叫作什么黄忠的荆南老卒,听都没听说过。
这么个老东西,老子我蒋奇纵横两河时,他还不知道在荆南哪座山沟子里跟蛮人打交道。
蒋奇原以为,凭着他的用兵之能,再加上有睦元进配合,两面夹击,攻破敌营只是半天的功夫。
但令他感到恼火的却是,自己狂攻一天一夜,竟然生生奈何不了黄忠这个老匹夫。
“这个黄忠老匹夫,他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抵挡得住我蒋奇和睦元进的联手……”
蒋奇的心中,一股愤懑的烈火在滋生。
天色渐明,战了一天一夜的袁军士卒,已是疲态尽露,而敌营却仍巍然而立。
蒋奇愤怒了,打从心底里的愤怒,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无名鼠辈羞辱,他的尊严受到了打击。
“将军,士卒们都疲惫的紧,不如且退兵歇休一会,再进也不迟。”
一名副将向蒋奇进言。
蒋奇却怒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将午前定要攻破敌营,谁敢言退,军法处置!”
蒋奇的怒喝,直将左右诸将为之震慑,疲惫的袁军将士,不敢再有退意,只得强打着精神,继续的向敌营发进猛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光放晓,不觉已是日近当午。
大营东西两侧,堆叠的尸体将环营的沟壕填满,流淌的鲜血将沿营一线赤染,形成了大片大片暗红的沼泽。
袁军死伤近有千余人,攻势却依然不休。
大营中的黄忠,苍老的脸庞凝渐凝重,心中暗忖:“主公令我坚守大营,死死将进攻之敌拖住,如今已过一天一夜,主公的援军若再不至,形势便将……”
正当这时,却听得东北角处,喊杀之声大作,隐约瞧见袁家的旗帜,竟似已撞入了大营。
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老将军,袁军突破了我东北营栅。”
黄忠神色一震,不及多想,急是策马狂奔而去。
却见东北角近有数丈的营栅被砍毁,成百上千袁军正争先攻后的涌入,颜家将士正奋力的拼杀抵挡,形势却颇为不利。
黄忠眉头暗皱,怒发神威,纵马舞刀便杀上前去。
刀锋过处,无情的将袁军人头斩落,而那些意图立功的袁军士卒,却如发了疯一般,无休无止,前赴后继的冲出。
大营外,蒋奇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眼看着自家将士,蜂拥着从破口处涌入敌营,蒋奇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
“黄忠老儿,果然是无名之辈,怎么挡得住我蒋奇的精兵,嘿嘿~~”
蒋奇长刀一横,自信在脸上流转,当即就要下令全军进攻,一举攻破敌营。
便在这时,蒋奇的耳边,忽然间响起了空洞绵长的号角声,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地狱。
忽生的异动,令蒋奇本能的寻声回头望去。
极目远望,但见身后大道的尽头,一条黑色的粗线,仿佛漫过堤坝的洪流一般,正在急速的涌现。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那隆隆的声响,仿佛地底的巨兽,欲要破土而出一般。
数千袁军士卒被扰动,纷纷回首去看,当他们看清楚那涌近的洪流,究竟是什么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欲将天空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旗帜,遮天蔽日。
黑压压一片,如乌云贴地般,正汹汹的扑卷而至,其后所卷起的,是漫天沙暴。
是骑兵,是颜良的骑兵!
蒋奇原本自信得意的表情,陡然间涌上无限的惊色,仿佛看到了最不可议思之事。
“颜良的大军不是去攻打洛阳了么,怎么这一支骑兵,竟会出现在我的身后,这怎么可能……”
蒋奇心头惊怖之极,握刀的手竟在隐约颤抖。
而身后,那一支铁壁般的骑兵阵,却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无情的狂卷而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