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颜良现在一点也不急,他和他的将士们,现在所做的,只是把汾阴团团围住,耐心的等着破城炮的运抵。
颜良不急,城内的刘豹,却是心急如焚。
因为刘豹为张辽的轻骑所吓,仓促间做出撤入汾阴城的决定时,却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由于时间紧迫,匈奴人在撤入城中时,只将马匹都驱赶入了城中,城外的牛羊却不及尽数赶入城,近十万的牛羊,统统都弃在了城外,拱手的让给了楚军。
而匈奴人以肉食为主,牛羊就是他们随身的粮仓,诺大的汾阴城中,其实并无多少积粮,如今被围之后,七八万的匈奴人所能吃的,就只余下几千头牛羊而已。
七八万张嘴,几千着牛羊又能吃几天,牛羊吃完了,他们就只能吃战马,战马吃完了,他们就要被活活的饿死在汾阴城中。
刘豹也是在被围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但是却悔之已晚。
王帐中,刘豹来回踱步,急得是满头的包,却苦于无计可施。
蔡琰战战兢兢的伺立在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气,生恐言有不慎,惹恼了他的丈夫,又要被抽耳光。
“贱人,你看看你把本单于害成什么样了,我匈奴五部现在就要被困死在汾阴城里了。”刘豹没好气的冲着蔡琰撒气。
蔡琰娇躯一颤,头垂得更底,满心的惭愧。
刘豹骂了一通气,又冷冷道:“你不是一直很主意吗,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又一句话不说了。”
骂归骂,刘豹知道他这个掳来的汉人妻子,其实还是颇有些智谋的,如今形势到了这般地步,身边无人能出主意,也只能再次向蔡琰求助。
得到了刘豹的允许,蔡琰方才小声道:“妾身确实有个办法,或许能助我大匈奴脱困,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罗嗦什么。”刘豹满嘴粗口,眼哞中却闪过希望之色。
蔡琰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大单于乃是为了燕王出兵,方才会招致此败,如今燕王的大军,就在汾水下游的临汾城,大单于何派人杀出重围,向燕王求救,相信燕王必会出兵相救。”
求援于刘备?
刘豹的精神蓦的一振,仿佛蔡琰的话,提醒了他,猛的令他寻到了希望一般。
“对呀,本单于怎么就忘了,燕王还有七八万大军在,若是他来相救,本单于与他内外夹击,何愁不破颜贼。”
刘豹越想越兴奋,当即将刘去卑传来,命他今夜率五百轻骑,从楚军防御的薄弱处突围,去往汾阴城向刘备求救。
“大单于放心,为弟必杀出重围,向燕王搬来救兵。”刘去卑拍着胸脯保证,遂是拱手拜辞而去。
眼见刘去卑离去,刘豹才吐了口气,沉重的心情稍有缓和,阴沉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轻松。
“这一次若是能搬来燕王的救兵,解有我汾阴之围,也算是你将功补过,本单于就恕你前罪。”刘豹终于有了好脸。
蔡琰暗松了一口气,忙是将刘豹大谢了一番。
……明月西斜,夜色渐深。
时近半夜之时,汾阴东门悄然打开,刘去卑率领着五百匈奴骑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离了汾阴。
五百战马的马蹄上,皆已为布包裹,夜色中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刘去卑瞅准了楚军东围的空隙处,一路纵骑疾行。
半个时辰后,刘去卑和他的五百轻骑,终于顺利的穿过了楚军防线。
“颜贼啊颜贼,你想困死我大匈奴,没那么容易,你等着吧,老子我很快就搬了救兵来,杀你个片甲不留。”
刘去卑紧绷的神色大松,心中也涌起几分得意,率领着他的兵马,沿着汾水向东北方向飞奔。
临汾城位于汾水下游数百里处,刘去卑便想自己这般疾行,明早当午时分,必可赶至临汾城。
只是汾水南岸多山,只有岸边河滩,与连绵的山峰间的一片狭窄道路可行,如今天色暗道,道路难行,匈奴人的轻骑无法放开脚步狂奔。
就在刘去卑奔出数里,自以为完全逃出了楚军的包围时,蓦听一声炮响,前方陡然间亮起无数的火把,几乎将天空照如白昼。
一瞬间的光线,刺得匈奴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刘去卑急是一手勒马,一手下意识的遮挡眼睛。
五百匈奴轻骑,惊异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半晌之后,才敢缓缓放下手臂开来。
刘去卑抬头一看,惊恐的发现,正前方处,一座楚军军阵,赫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但见楚军军阵前,张辽立马横刀,巍然而立。
他策马上前一步,长刀向着匈奴人一指,冷声喝道:“匈奴胡狗,我家大王料事如神,早料到尔等会向大耳贼求援,尔等就断了这残念,甘心受死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