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纵使娇惯吕玲绮这个义妹,但他却不容许有任何人,胆敢挑战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吕玲绮花容微微一变,却才意识到自己擅离职守,确有抗旨之嫌。
“玲绮一时求战心切,还请陛下恕罪。”冷静下来的吕玲绮,赶忙向颜良请罪。
颜良只付之一手,摆手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就是,你速速还往北营去吧。”
“那玲绮就告退了。”吕玲绮拱手告退。
离了御帐,吕玲绮头脑已彻底冷静了下来,便也不敢多耽搁,当即率领着自己的一千轻骑,望北而去。
渡过渭水之后,天色已入夜,吕玲绮却不敢停留,只连夜赶往渭北大营。
一路上,吕玲绮都在想着颜良的那些话。
“那曹贼确实是奸滑,可是他只有区区几万兵马,这个时候,他真敢分兵去袭北营吗?”
吕玲绮心存怀绣,尽管她知自己那皇帝义兄一向料事如神,但这一次,吕玲绮却不相信,曹贼能有此胆量。
心怀着狐疑,吕玲绮率领着他一千轻骑,在夜色中疾行。
半夜已时,渭北大营的灯火已出现在了前方。
吕玲绮和她的部下们都有些累了,此时都盼着能早点回营,趁着天还没有亮,好歹能睡一会。
轻骑奔行,转眼离营不过数里。
此时,吕玲绮花容一动,却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异动。
她竖耳倾听,隐约听到大营方向的喊杀声传来,而这杀声随着她的前行,竟是越来越响亮。
“难道……难道是曹贼袭营不成?”吕玲绮神色骤然一变。
此刻,身后骑士们也开始骚动起来,显然这些将士们也觉察到了大营的异动。
吕玲绮心头震动,急是喝斥众军加快前进,不多时间,已是奔至了离营一里之远。
借着斜月之光,还有营中的灯火,一副激烈的战斗场面,顿时映入了吕玲绮的眼帘。
但见营栏一线,数不清的秦军,正奋不顾身的冲击着大营,营外的鹿角已被砍翻了数重,数处营栏被摧毁,成百上千的秦军,正突入大营中。
秦军,果然正在突袭渭北大营!
霎时间,吕玲绮心中涌起无尽的震撼,她万没想到,她的皇帝义兄竟这般料事如神,秦军竟真的前来袭营了。
而看眼下的形势,大营的潘璋竟似顶之不住,有被秦军攻破的迹象。
看着这攻杀的场面,吕玲绮脸上的震惊渐褪,转眼已为兴奋的嗜杀之色所袭据。
“曹贼果真是狗胆包天,竟真敢派兵前来,来得好,来得妙啊,不然我怎能杀个痛快!”
吕玲绮杀意暴涨,方画天戟一扬,高喝道:“弟兄们,随我杀上前去,把这些袭营的敌贼,杀个片甲不留——”
清啸声中,吕玲绮纵马舞戟,如一道赤色的闪电射出。
身后处,一千神行骑的骑士,尽皆抖擞精神,如利箭一般呼啸而去。
营门一线,潘璋尚在苦战。
潘璋作梦也没有想到,秦军竟然会偷渡渭水,前来袭击他所驻守的渭北大营。
其实潘璋手中的兵马虽不多,好歹也有两万多人,兵力上超过了袭营的秦军有一倍之多。
只是那一万秦军,乃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每一个人都跟疯了似的,不惜命的狂攻,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惊人。
今又加上潘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围的鹿角被轻易毁坏,秦军得以直冲到营栅一线,所以才会越来越被动。
眼看着有数处营栏已为突破,疯了似的秦军正不顾一切的涌入营中,整个大营竟有全面失守的危险。
潘璋却无可奈何,他只能尽全力抵抗着,同时派人飞马前去向天子求救。
当潘璋在苦苦而战之时,营外的曹彰,却怀抱着长刀,一脸的冷峻与自信。
今夜时分,他奉了曹操之命,率领着秦国最精锐的一万名战士,趁夜偷渡渭水,成功的潜近楚营,发起了这场突袭战。
此时的曹彰,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曹操临行前的那番嘱托:
大秦的存亡,曹家的兴衰,朕就全交在你肩上了!
看着渐渐被突破的敌营,曹彰只觉肩上的那份沉重,正在渐渐的释然下来。
敌营很快就要被攻下,那个时候,楚军将不得不撤冀城之围,危如累卵的大秦社稷,将为他曹彰一手托起。
“那个时候,父皇必会废了曹丕,把太子之位封给我吧。”
曹彰的脑海中,已浮现起了自己进封太子,万众景仰时的春风得意情景,嘴角边,悄然的掠起了几分得意的冷笑。
“全军进攻,给本王攻破敌营——”曹彰挥舞着长刀,厉声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