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眨眼七月已至尾端。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记,新县令接bang老县令,县衙气象更新,不过几日,前来道喜喝彩的门客和地方官员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踏破了。然最值得百姓庆贺的是新长官修水坝,引河流的壮举,为县上解除了雨水天就发洪涝的灾患。一时间林街两旁,茶楼饭馆,无不纷纷赞其英明神威,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然青娘自那日凉亭一别,止住胡思遐想,镇日在家做些针指活计,y诵描画之类。御史看得满眼欣慰,自想着如今该寻一门好亲来,如此只暗暗把些世家名门少年观察来。不曾想这些是表现功夫,独处一室时,却有些茶饭懒怠,鬓云懒掠,悄麽麽把个负心郎暗自想,做个nv儿失恋之状。
同是晴明高照的一日。御史府照例整备早饭茶点,供御史用完,正要出门。一脚还没踏出中堂,便听见一个nv中音,其声尖厚,且涵底气,听来让人汗毛竖起:“御史大人可喜可贺。”
原来这就是个老虔婆,素日以牵线搭桥替做成姻缘为生。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直能将si人也讲活过来。
御史道:“喜从何来?”
媒婆道:“除了青娘还能是谁,新县老爷托老身来向御史老爷提亲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一个是朝堂新贵,一个是名门淑nv,真真没有b这更配的了。都说贤婿等于半个儿,前程也只怕不可估量,您老过后啊就享清福哩。”
哑亮的嗓门在中堂上回响不绝,如蚊蝇嗡嗡,御史大人兀自忍耐,心中料想这媒婆十有知晓了乞巧节晚坠水被救起一节故事,想要以此做要挟,又想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新任县郎官,料定自己今日是坐定这个老丈人了。只是心里不甚甘愿,非得要难一难他,权做个矜持之样。
御史呷一口清茶,如老僧入定般,徐徐开口:“老妈妈也久闻咱们家高门大户,小nv儿又从小溺ai,一分一毫不肯委屈,就是要星星月亮,老舍也没有不答应的。她若放在心上,不说如今区区几箱不值钱物件,就是倒赔妆奁去嫁也没有吝啬之言。只是一样,得是人品贵重,知恩上进之人,否则岂不戕害一生。
媒婆不知其中深意,看家长语气深沉如海,只得陪着笑脸小心问道:”却不知老爷要作何聘礼方能高攀?”
只听老家长字字铿锵:“不要聘礼分毫,需得县令老爷亲自跑一趟不可。”
媒婆领受旨意,出得府去,径自往衙府。将御史老爷如何如何一番疼ainv儿之言和需得县老爷亲跑一趟之意备细说了一遍。新任县郎官一字一言听得认真,待媒婆走后,当下便唤来宝整理私服,备一乘小轿,又拎着一大罗珍稀,穿的齐齐整整提亲去了。
又说青娘这一边,早被丫鬟告得今日来了媒婆求亲一事,一细打听才知是那一个冤家。心上又着慌起来,吃不下睡不着,兀自揣着个小兔儿般心脏。
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转醒,日头已过了半竿。正要起身,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叫一声花枝,萼香进得来,先道一声:“恭喜小姐,大喜大喜。”
青娘问道:“甚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