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浅取了三根香,点燃,先是供给了三官大帝。
“请示三官儿,门外有一个受伤的鬼,等着咱医治呢!老话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上一回能接回幼儿园的孩子,还多亏了那鬼帮忙!说起来也是有缘了!”
方神棍听见他的唠叨,探了头看。
“又来事儿了?”
可不,还不是人间的事儿,而是阴间的事儿。
照理说,他们可不该手那么长,去管阴间的事情。
但怎么说呢,阴阳一线牵,相逢一场缘。
夏映浅点了点头,眼睛一刻都没从那燃着的香上挪开。
细细的白烟,直直的往上飘。
待带那三炷香烧了一半,夏映浅拔了香就走。
这个叫安魂香。
要按照吃饭来比喻的话,这顿饭就是给三官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给鬼吃。
从老神仙的嘴巴里抢食,是个技术活。
万一老神仙像他表姨那么小气,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好在,三官大帝仁爱。
夏映浅拿着那三根香直奔道观门外,白烟绕着那虚淡的鬼魂,缠了他一圈又一圈。
跟着夏映浅出来的方神棍,瞧见那白色的烟一触到鬼魂的魂体,就变成了银丝儿,将魂体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起。
等到白烟散去,费楠的鬼影子,看起来清晰多了,再也不是那种风一吹就能散开的虚魂。
饶是如此,他若不修养个百年再去投胎的话,那他铁定是个体弱多病的。
此时,他除了哼哼哟哟的呻吟,总算能吐出完整的话来。
他的鬼眼眨了又眨,“遇,遇到打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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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费楠的父亲母亲,早几年就去投胎了。
如今在阴都城里等投胎的,就他一鬼。
单身鬼就是吃饱了撑的等饿,闲着没事儿就开着他的高铁,瞎转悠。
早几天前,他就听说过那个路段有打劫的。
不过这属于小道消息,地府没有贴出公告,就是他邻居的邻居说的,他有一个同乡,遇到打劫的,直接烟消云散。
不过也有鬼说,那鬼是排号到期投胎去了。
阴间世界就跟阳间世界一样,到处都是谣言。
总之,费楠没管这种小道消息,该溜达还是溜达。
况且,他是义高鬼胆大,总觉得他的高铁跑起来快,一般鬼根本追不上他。
哪儿知道,打劫他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只大仙鹤呢!
一开始,费楠还怀疑自己的眼睛,地府怎么可能有仙鹤呢?
要知道,他们这些鬼,在仙鹤的眼里就是小糖丸儿,嘎嘣一个,美滋滋的。
后来,他瞧见了骑在仙鹤身上的鬼王。
没错,真是鬼王。
他眼睛绝对没有花,那赫赫然的鬼王角,可不会作假。
彼时,费楠也顾不上研究,仙鹤为什么没把鬼王当糖豆给嗑掉了。
也许这就是鬼王的特别之处吧!
他跑还来不及呢!
废话,不跑的话,他就成被仙鹤嗑掉的糖豆了!
这一回,他可是把高铁开足了马力。
可仙鹤飞得真快呀,它忽闪着大翅膀,一阵风,就把他的高铁给掀翻了。
费楠差点被压到高铁里飘不出来。
就是飘出来了,他也无路可逃。
正是他以为自己要被仙鹤当糖豆儿嗑掉的紧急时刻,忽然从他的高铁里冲出来两头凶兽。
那两头凶兽长得可真奇怪呀,像马不是马,像牛又不是牛,而且还长了鹿角。
丑的让人一目了然,颜色特别的喜庆,一头是红配绿,一头是紫配蓝,鹿角呢都是黄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