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松了口气,毫不留恋的往外跑,单身的小伙子实在受不了这种级别的香艳场景。郑希怡也不理会花样百出的白冰,黑着脸在墙壁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留意到羁押室里的哀求声越来越小。
过了好一会郑希怡才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连多余的呼吸声都没有。郑希怡抖着手打开关白冰的那扇门,冲进去拍打倒在地上的女人:“白冰,白冰!”没有回应,郑希怡一边把她翻到仰面朝天开始做心肺复苏,一边喊小王让他打120。
没有空去思考,郑希怡被熟悉的恐惧驱使着,机械的数着数:“01,02,03……”叁十次心脏按压,两次吹气,五次以后观察体征,这些步骤郑希怡好像是第一次做,又好像做过了无数遍。救护车来得很快,白冰被抬上救护车,急救医生代替了她的位置,郑希怡也跟进车里,坐在担架旁焦急等待。
还没到医院医生就宣布了好消息:“恢复自主呼吸。”郑希怡几乎瘫软在担架边,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而白冰安静地躺在担架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她醒来之后不会记得曾经历过一场生死,一切的恐惧和喜悦都将是郑希怡单方面的自作多情。郑希怡看着白冰微微颤动的睫毛,衷心的希望她能做个好梦,才不辜负自己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
那天晚上,郑希怡趴在医院的病床边做了个梦,梦见她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暑假,她曾经的好友死在她眼前,医生遗憾地说:“戒断反应引起的心脏骤停,如果早送来五分钟就好了。”她一拳打向强戒所的陪同人员,没打中,她被人拉住了。
那个陪同人员面目模糊,依稀却还是自己的样子,那人说:“她这个样子,早晚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醒来的时候,郑希怡的脸上是久违的泪水,时隔多年,她终于流出了当年的泪水。泪眼朦胧中郑希怡看见白冰睁开眼睛,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温柔,冥冥中有个声音说:“很高兴我的死能帮到另外一个人,谢谢你,郑希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