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沉度的电话时纪清延刚好拿起手机看时间,还行,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电话挂断,徐长卿和李谦叹着气苦着脸转账,愿赌服输嘛,没办法。
藕片咬的脆脆响,纪清延深抿一口酒杯,筷子敲敲盘沿:“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哥在姜孜那赢过吗?”
仔细想想,好像真没有。
那时候姜孜被带回雍江壹号,吃穿不愁,就像折了翼的白鹭被精心养在了镶着黄金翡翠的鸟笼子里。
鸟笼很大,只有她自己,但她不吵也不闹。
某天沉度深夜过去,看见她缩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抱着头蜷成一团。
伤到的脚腕还没好,也不上药,任由肿着。
沉度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就去找药箱。
她疼得绷直后背,两只手紧紧抓着抱枕,黑亮的眼睛蒙了层晶亮的雾气,但还是一声不吭。
放下药酒,沉度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第一次靠的那么近,姜孜的心怦怦跳。
他问她:“害怕?”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温热吐息里裹挟着的馥郁酒香。
姜孜摇摇头,看起来比谁都倔强。
垂下长睫,却是口不对心:“你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吗?”
那是第一次妥协。
从那晚开始,一周会有叁天,沉度出现在雍江壹号,虽然其他时候还是会宿在公司。
但只是一句话,姜孜便轻易打破了他多年不改的习惯。
其实也想过原因。
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看中了对方的心,随即亮出最致命得武器。
杀伐果断,攻城略地,进攻或防守时,连开展前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会被荷尔蒙彻底击碎。
人都是被激素支配的动物,无论输赢,只要坚定,总是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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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意直达心底,脱了西装只留件衬衫,沉度陷在座椅里,沉默着抽烟。
通话间隙,姜孜余光撇见他像被围拢在氤氲的迷雾里,眉宇间的清愁不时显露,仿佛旧日曾见过的海市蜃楼。
“好的导演,我们星飞还是新人,到时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您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