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连山墓地,阴雨连绵,男人没有撑伞,雨顺着黑色的风衣往下,高大的身子周围包裹着浓重的阴霾气息。
“萧晴,你满意了吗?”
“她还是失明了。”
西藏的医院根本就没有能力做那场手术,他动用飞机连夜转移童一糯,但还是晚了。
二次手术的成功率本来就极低,加上眼部状况不好,手术如意料之中的那样,失败了。
听着病房里女孩的哭喊声他心都要死了。
今天是萧晴的忌日,萧骕第一次来这个墓地。
“萧晴,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留我一命要我去报复那个女人。”
“现在你很开心吧?”
“萧晴,我宁愿你当初把我杀了。”男人跪下来,手摸上了锁骨上的玉佛,那玉带着他的体温,异样温暖。
他乞求过,真的,生平第一次求佛,求他保住一糯的眼睛,佛没有听,佛果然不会渡他这种人。
绝望中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萧晴,我不欠你了。”
“从今以后,我只为她而活。”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墓园里。
“先生,你是要买花吗?”花店里的女人往外看,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望着店外的花失神。
“要那束白色桔梗”,男人沉默许久,开口道。
“桔梗吗?”女老板望向那束被雨打湿的花,“好的”,她转身,把花束报给他。
“先生,是要送花给女朋友吗?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买红玫瑰哦——”
萧骕付完钱,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白桔梗的花语不好,她的花语是——无望的爱。”
“咚咚咚”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心上。
“无望的爱吗?”男人抱着花,红了眼眶。
呵,无望的爱。
……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对我女儿做的事还不够吗?”柳伊莲抓着他的领子,狰狞又疯狂,像一个疯婆子。
“滚开”萧骕阴着脸推开他,走进病房。
柳伊莲被他推到地上掩面痛哭,“萧骕!我和你妈妈的恩怨你冲着我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一糯……啊……造孽啊……”
“冲着你来?”白色的花束被丢到地上,萧骕弯下腰,扯起她的领子,“不过是一双眼睛,比得过我受的痛吗?柳伊莲,至亲死在面前的感觉你想不想尝尝?”
领口被卸下,男人推开他,打开病房的门,“哗——”空无一人。
“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送走了,让护工送出国了”柳伊莲站起来,
“萧骕,我们法庭上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