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客厅覆盖了层朦胧的灰蓝,黑暗的二层亮起橘色的柔光,端着煤油灯的女人行走在幽暗的长廊。她走在中间,光芒为她开路。夜深的古堡万籁俱寂,向着前方走去,来到路口,向右转弯,走到一扇门前,她掏出了钥匙。
虽然搬离了这件房之,但她拥有的钥匙仍然能将打开房间的门。
屋内没有光亮,煤油灯先行进入,沉晞小心翼翼地跟随油灯,合上房门转过身,凭借火光,她能看清房内的每个物品,同时也发现了房间不同的地方。
这间房没有多少植物,常年迎接日光温柔又宽敞,但屋内却意外多出了好些绿色植物,带着绿植的涩苦,一动不动的立在小盆里,在夜间沉睡。
不可否认,照顾植物,那女人倒有一手。
她移开视线,走到可以存放物品的抽屉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许多东西,她要找的也在其中。蹲下身子,煤油灯放于地面,翻正一张背面是字母的纸,那是一张被保存地很好的单人相片。
背景是古堡的客厅,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侧对着相机,他脸上挂着淡薄地笑,眼睛很黑,在镜头下没一点光亮,一身矜贵的浅灰色西服,是绝对的温润,绝对的贵族,也是这里绝对的主人。
看到这相片,沉晞惊讶地捂嘴,但这惊讶随之便被慢慢的恶意占据,十年前的相片不知怎得落到了那女人手里,徐方黔说过的话不经意的闪过,而与之对应的便是在窗前看到的那幕。
一种阴谋感缓慢涌现,嗓子里的苦味被这想法抹去,她看着相片,目光转冷,那种无法根除的自卑感与占有欲在瞬间合为一体,随手将抽屉合上,提着油灯她站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二层向下去的楼梯,有限的烛光预先照亮棕红色的台阶,最亮的中心从在远方匀速靠近,从左边的把手走向右边,即将到达右侧时,提着油灯的白裙女人缓缓停下。
由上至下的俯视楼梯,悠长的阶梯在光下只隐约露出小段,两侧悬空的空白皆是黑色,她望着,一缕风顺着台阶从楼下吹来,向着楼下的楼梯在深夜只有黑暗,楼梯的尽头依稀能看见平整的地板,而那只展露一点的地板,似乎站着一个男人。
时间在瞬间模糊不清,白天与黑夜相互重迭,那倒在地上捂着右眼强忍疼痛抬头看她的男人让她心口溢出血来,她忽然觉得鼻子连带口腔的呼吸有些痛,从呼吸道一直疼到肺部,带着压力的疼痛,与黑夜里的她重合。
黑色的皮鞋在微光中若隐若现,隔着一条楼梯的距离,跟着油灯的手臂轻颤着发出特殊的声音,耳边响起管家的呼救,许多人围住倒在地上的男人,而那男人的目光却一直抬着望向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