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集聚用饭的地方,阿古一人坐在木桌旁,面前摆着两道素菜,低头扒着碗里的白米,嘴里的还没用嚼完便又夹起白菜塞入口中,咀嚼片刻举起木碗喝了大口菜汤,拿着筷子的手腕搁在桌沿,准备再喝一口汤时,房门被猛地拉开。
钥匙插入锁芯转动,推开门,沉晞进入房间。
米色皮箱摆在床边,带着某种目的性,她疾步靠近。拉开拉链,翻动箱内的物品,将隐藏在夹层里的纸张掏出,清冷地空气中响起一声短促地笑,从众多信里拿出了封边角泛黄的信件。
快速浏览,她眸子越来越暗,无疑,魏司在婚礼那天所说的信便是眼前的这封,可那熟悉的笔迹写出的信却只字未提她的名字,连涉及他们一家的字眼都未曾有过。
她放下信,拿起另几张信件,里面存放的是些个人信息,她眉头紧锁,将眼前的信息全部扫过,被压抑着的怒火骤然涌现,强忍着撕毁纸张的冲动,她站起身换了几口气,准备将这些拿走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魏司愣住,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沉晞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迭纸张猛地丢向他,他后退躲闪,站稳身体,便听沉晞道。
“混蛋,你就没讲过一句实话!为了购买这栋建筑你可是煞费苦心。我倒说江宸为什么要向你提起我,原来那些不过是你来之前做的调查而已!”
“也当真是留学回来的博士,调查的信息都很全面,甚至连我不知道的事情都查了出来。说父亲拿婚礼当做拍卖的借口,那你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父亲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也知道他根本没有售卖的权利,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江宸报仇吗?”
“沉小姐觉得呢?”魏司在她说话期间回了神,见她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抬起右手触碰额头,用手臂遮挡住带着厌恶的挑眉动作,含笑道:“要做什么我可都告诉沉小姐了。”
“那些都是你的说辞!”沉晞在心里暗骂一句,道:“别用你哄人的那套来骗我,如果你只是为了买这里,那为什么你收集的大多都是我的资料?除了为他,我可想不到是为了别人。”
“沉小姐,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神秘了。毋庸置疑,我的确是因为江宸才决定替父亲买下这里。调查小姐,也只是顺便的事,毕竟十年前在这里发生的诸多与江宸有关的事情,也都和沉小姐有关。”
他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纸张,眯着眼睛看,又在说完一句话后,用惊喜地表情看沉晞,“初次见到小姐,我倒是难以想象,资料上描述的沉小姐与沉小姐本人几乎相同。但我在这里渐渐发现,资料上叙述的还是差了点,沉小姐本人比资料上所说还要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
“混蛋!”沉晞拿起一旁的台灯砸向魏司,魏司早有准备,向左边撤了步躲开了台灯,他看着沉晞气愤模样,冷着脸,似真正的独裁者,用冷漠地目光蔑视着蝼蚁般的女人,笑着道。
“难道沉小姐觉得自己并非如此?那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将江宸推下楼,导致他的右眼失明,左腿永远不能直立行走的人是你,沉晞!我竟无法想象,在他自杀后你就落荒而逃,十年间没有回来过,难道你连忏悔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吗?他知道你认错了吗?还是你根本就觉得这不是错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沉晞重重地踩着地面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仰视着这可恶的男人,说:“你只会冠冕堂皇的来教育别人,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为什么不提前来?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应当知道,你现在的嘴脸与你那身份尊贵的父亲一样可恶,说出的话语一样不切实际!”
“我还要知道什么?知道你们一家的恶行?”他不以为然,用着上流社会男人冷酷的专政,充满鄙夷地看着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江宸在信中提起你们的恶性,我会立即回来!因为知道你父亲做的那些肮脏交易,也知道他陷害江伯父上位的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