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晞身体一僵,小脸紧绷,踌躇着道:“我想说,他们的死不是意外。”
沉逡点头,意思是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捉摸不透父亲的心思,感到莫大的压力,硬着头皮道:“是魏司……父亲,你觉得会是魏司吗?我观察过他,他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我想他来这里一定有别的目的,他很可疑,所以这一切会是他做的吗?”
她观察着沉逡的表情,“我记得父亲很久之前提到过一个姓魏的人,但那确实有段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可魏司会与父亲提起过的那个人有关吗?父亲是知道的吧?”
来时路上斟酌了许久,这些话在肚子里翻滚了数遍,她控制着自己,下午的遭遇历历在目,那种羞辱感毒药般无法尽数排除,她尽可能压下那面对父亲便涌现的厌恶和提起魏司便沸腾的血液,让自己保持在一个镇定的情绪下,阐述自己的态度。
沉逡冷着脸,没有否认,两个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她,使她身体本能的生出作呕的反感。
“我听阿昱说,是魏司主动与他搭话的,虽然可能只是意外,但这难免让人奇异,而且我在他的房间里还看到了阿思画的……”
“说吧沉晞,你到底要说什么。”
话被打断,沉晞惊了一下,猛地看向沉逡,寒意遍布全身,“他不是好人父亲,他来之前就调查了我们所有人的信息,他绝不是来这里参加婚礼和购买古堡这么简单的目的的,他想要报仇,他想要我们不得好死,他想要毁了我们!”
“他向我们复什么仇?”摆着桌上的书看完了大半,沉逡“砰”地合上,不悦地看她道。
“复什么仇?”沉晞冷笑,压不住愤懑,道:“父亲不知道他复什么仇吗?他和江宸是朋友,他来这里就是为江宸复仇!这些天,难道你都没有发现死的全部都是和江宸有关的人嘛!死在院子里的王先生,是他在江宸父亲的车上动得手脚。死在婚礼的徐方黔,您不是和他的父亲联手的嘛?二叔的死,这些你都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死的是他们,其中的原因你可都知道!”
“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这是胡说什么又是事实!您以为您隐瞒的了嘛父亲?魏司都已经查出来了,霸占房子,出言辱骂,江宸自杀,他来就是为了向我们报复!”
沉晞大步靠近,带着疯狂,“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个疯子!江宸是,他也是!还有你娶得那个女人的女儿!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被蒙在鼓里!二叔的死就证明了一切!你娶了一个要杀了我们的女人!”
“你是疯了嘛沉晞!”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呀!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和妈赶出家的嘛!妈她像个笨瓜听了你的混蛋意见!拿我当工具?你不就是该死,比二叔还要该死!啊!”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沉晞跌倒在地,痛鸣了声,抬手触了下火辣辣的脸,她冷笑了声,抬起头,感到荒唐似的看向眼前的书架,眸子却在不安定的转着。
她转过头,几缕碎发落在脸上,狠着目,看着似要吃了她的沉逡,冷笑道:“刺耳?是因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觉得刺耳的吗?”
她踉跄地站起身,没去理会身后传来的怒吼,甩门而去。而李夫人正端着茶从远处走来,她侧目而视,疾步朝着房间方向走去,她已经受够了居住在这古堡内的人带来的压抑感。
熊熊燃烧的火焰冒着滚滚浓烟,压制在她心中许久的怒火早该激发出来,她几乎想要立即回到房间甩上房门,理智早已埋没,留下极致的愤怒,宛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炸。
冗长的走廊凄凉无比,她快步走到二层,黯淡的光抹不开灰蓝的夜,反而增添了份惨淡,直径向房间走去,她插入钥匙猛地推开门,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房间却突然多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