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双凤却不见人影。
初四抽出手帕,往头上一罩一绑,化了兽形,从开敞的窗户就蹦了出去。
莫儒孟默不作声,只是用剜肉般的冷眼看向小二。
小二被莫儒孟和沉着脸的苏碧痕盯着,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这……这这这小的不知道、不不知道里面这样啊!小的一直守在门口,是贵客交代的,没、没人出来啊!也……也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音……」
莫儒孟走到小二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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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厢房内,苏碧痕放下房盼妹的手腕:「他们叁人都没事,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席子领着姚家护院,把茶楼掌柜和小二等相关人员通通押入房内。
莫儒孟在隔壁厢房一个个审问──
茶楼人员单纯,小二只是受客人所託,什么也不知道。茶楼掌柜也只知道贵客给了银两,所以他特许小二给贵客看门,其他杂活都不用做。
姚双凤原本带的护院,两名跟上雅间内,被打昏绑缚;两名在马车处顾车马,一点动静都不晓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莫儒孟审完相关人员,眾人在原厢房内一筹莫展;突然一阵响动,是初四攀着外墙,从窗户翻进来。他的右裤腿鼓鼓的,待他解除化形,那澎澎的鼓包才消下去。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告诉眾人──主人的气味到运河边就断了,可能是被小船接走。
初四追到水边时,当即跳进了水道中的往来船隻上,引起不小骚动;但他四处搜寻,主人的气味就像断了线的风箏般无可追寻。
这下事情就麻烦了,江南水道四通八达,经过脂粉工厂的、经过宰杀鸡鸭场的,五味杂陈,本来就很难追踪的气味因为各种水道匯流而复杂起来。
莫儒孟听见这消息,当机立断:「即刻通知菲家家主,告知双凤被绑架的消息,菲婉嘉与双凤交好,还请她协助搜寻河上船隻、不、尚且未知妻主被掳走多久,最好是连港口附近的船隻一併搜索,并通传──寻得姚家主者,重赏五十万两。」
菲家在这带的漕运佔有一席之地,漕帮在某种程度上也跟黑帮差不多了,而且熟悉各水路与暗道,要在江南寻人缺他们不可。
于是这一晚,附近的船隻鸡飞狗跳,几乎每艘都被菲家帮工翻船搜寻;姚家家主被绑架的消息人尽皆知。
而姚家的男人俱是无眠,为了姚双凤失踪而忧愁忐忑。
没有妻主,男子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如果妻主回不来,他们若不改嫁就要成为官奴,为人随意买卖。但在这之前的是他们之间的情意,苏碧痕和莫儒孟都是真心实意爱惨了姚双凤。
然而,疯了的人还不只他们,收到消息的尤金也几乎崩溃。在这女少男多的世界,他去过不同国家,女人要嘛高高在上不得侵犯,要嘛就是像块肥肉一样遭狼群争食。对女人动手是不被准允的,但若有敢对女人动手的势力,就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们惧怕。
莫儒孟在姚双凤失踪的当晚就向梅夏献求助,虽然他没有手环或金叶子等信物,但有伎子认出姚双凤曾经带着白发美男去过觅凤阁,在他闹了一番之后也终于见到梅夏献。
再来是两天后才回到江南准备过冬的铁伽楠,再度失去姚双凤的消息让他五内俱焚。
第一次得知奉霜瑶失去意识回到云都时,他方才正视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对奉霜瑶已经超越的师徒之情,而是自己单方面地在意她、吃她周遭男人的醋,只是为时已晚。藺瑾丹把持后宫,凤君照料凰太女天经地义;在凰太女身体未康復前,身为少师的他没有什么资格再度晋见。后来凰太女殯天,他也辞官归乡,日復一日用忙碌的生活来为自己赎罪。
直到长得跟奉霜瑶相似的姚双凤来访,才打破他那沉寂已久的心。
后来得知姚双凤就是奉霜瑶,让他死去的心思重新泛活起来,他还很开心奉霜瑶成了一个有用的女人,帮着她完成事情让他感觉相当充实。
然而他没有想过还会再次失去姚双凤的消息。铁伽楠后悔极了,他当初后悔没有将自己的爱慕之心说出口,现在又后悔自己仍在意那些世俗礼教,欺骗自己能以师长的身分待在她身边就很好。他恨、他悔,这次他不想再坐以待毙。
另外暗地里偷偷运作的是席子与其背后的组织,他们在姚双凤去茶楼时都有派员盯哨,只是看着正门,却没顾及茶楼的窗户;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包厢内的异常,但遍寻不到踪跡,又不方便明目张胆,于是席子只好攛掇莫儒孟和初四他们亲自去迎,他知道这些返祖男子们的特殊能力;姚双凤是浑沌局寻觅已久的人选,被绑架可是件顶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