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大喜,道:“说得好,先要肃清自己才是当务之急。”他沉默片刻,继续道:“去了那边,万事小心在意,尤其是那个柳乘风,也要盯紧一些,这个人不简单,不要轻视,否则是要吃亏的。”
张茹的脸上露出笑容,道:“厂公放心,卑下已经有了布置,柳乘风的一举一动,都在卑下的掌握之下。”
萧敬皱眉,很是不喜地道:“不要太想当然,更不要沾沾自喜,要慎之又慎,一步走错,处处皆错,杂家对你,亲若子侄,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事情能办好,杂家自然还要保举你,可要是做得不好,你也不必回京来见杂家了。”
萧敬疲倦地用手搭在案牍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随即道:“赴任的时候,你可以和柳乘风一起走,这一路上也可以好好观察观察他,知己知彼百战不败,当然,这一次你的主要精力是对付乱党,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些乱党连根拔起,陛下曾言,谁为君分忧,便食邑万户,为万户侯,你自个儿好好掂量着吧。”
张茹诚惶诚恐地道:“厂公栽培,卑下敢不尽心竭力。”
萧敬满意地颌首点头,道:“这就是了,就说到这里吧,厂子里,你若是有中意的人选,也可以挑过去,到了那边之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给杂家来信,不要嫌麻烦。”
张茹磕了个头,才小心翼翼地出去。
“柳乘风……”张茹走出值房的时候,眼睛不禁眯了起来,脚下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纷飞的大雪落在他身上,张茹恍若不觉,喃喃念了柳乘风的名字,随即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柳乘风的大名,张茹早已闻名遐迩,厂卫一家,其实大家的工作姓质都是一样,所以锦衣卫里谁立下了功劳,谁又做出了什么事,立即会在这卫所里传开,这半年多来,张茹听到这个名字已经不下一百次。
这个人,不简单……
可是张茹心里却是不服,他是东厂的翘楚,未必在东厂里显赫,却是厂公最瞧得起的人,自从柳乘风带着一队人打到了东厂大堂,这就注定了厂卫之间的竞争已经白热化,张茹也一直想会一会这锦衣卫里新冒出头来的家伙。
走出了东厂,张茹浑身上下已沾满了雪花,他看了看天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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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这边,到了初五的时候也免不了被牟斌叫去,牟斌穿了一身劲衣,倒是并没有在北镇府司的公堂里见他,而是叫了柳乘风去花厅相侯。
柳乘风在花厅里喝了一杯茶,等着牟斌过来,只是牟斌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一见柳乘风,很是疲倦地朝他压压手,示意柳乘风不要客气,满是歉意地道:“外头有些事还要处理,耽误了不少时候,久等了。”
他随意坐下,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疲倦地喝了口茶,牟斌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去北通州,可有什么难处?需要什么人手,或者是其他都可以提,北镇府司那边都尽力为你筹措。”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大人,准备倒是都准备好了,就等赴任,至于要求嘛……”柳乘风想了想,道:“北通州形势复杂,大人需给我专断的全权,千户以下的任免能否不通过北镇府司直接处置?”
牟斌想了想道:“这个容易,打声招呼就是,北通州和别处不一样,自然尽力给你方便。”接着皱起眉,随即道:“东厂那边派出了张茹,张茹这个人,你可打听过?”
柳乘风这几曰倒是多有准备,道:“打听过一些,此人从前也是个书生,据说到现在身上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却不知发了什么狠进了东厂,在东厂里以残酷闻名,很受萧敬的器重,不过在东厂里和其他的东厂档头不是很和睦,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牟斌冷冷地道:“注意这个人,此人做事狠辣,狡猾得很,到了北通州那边一定要小心。”
柳乘风道:“谢大人提点。”
牟斌笑呵呵地走到柳乘风的身旁,用手压在柳乘风的肩上,和颜悦色地道:“慎言慎行,那里不比京师,没有谁能帮衬得上你,一切都要靠自己。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今曰傍晚,北镇府司上下请你吃顿践行酒。”
“谢大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