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男人将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水流顺着健硕的肌肉轮廓和绷起的青筋脉络湿遍赤裸全身。他手往后一伸拿过一块棉布擦拭身体,深蜜色的肌肤上密布伤痕,左肩臂处的狼头刺青张着凶猛獠牙,腿间躺着即使沉睡也依然威武的长龙。
脸上的油彩早就被洗去,露出他本来的模样。
利剑般的眉黑而浓密,鼻梁高挺眼睫狭长。常年在枪林弹雨里求生,让他那双黑灿灿的墨色瞳仁里始终带着冷光。
身后床上的褶皱被单尚留有余温,他习惯做什么事都干净利落,全身冲洗完不超过两分钟,作战服便重新套在身上。枪支弹药是他生命的保障,即便睡着也不能离开身上。
钢板铸成的墙壁坚不可摧,叁层楼高的小房子里所有人都已从睡梦中苏醒。北极狼住的地方是墨城周边极隐蔽之地,少有武装能寻到这里,即使来了,也不会放由他们活着回去。
时值正午,太阳斜着从南方天空照进男人眼里。耳边听不到一点枪声,他往腕子上看了一眼,眼神就移到窗户下方那个泥土房子里。
泥屋子没有任何防护,连门都在之前几人喝酒时被打烂,可男人却从不担心会从里面跑出活着的东西。
俘虏是没有尊严的,泥屋里有一股腥臭和血味混合的难闻味道。那是之前不知道多少人临死前留在那里的排泄物,和他们血管里迸溅出的鲜血。长久积攒下来即使里面没人味道也再挥之不去,站在不大的院子里各处都躲不过这股肮脏气味。
“铎哥。”
黑皮肤的壮实汉子正蹲在里面给人送饭,见他来了便给他让出一条路。
昨晚抓回来的俘虏今晚还要领路,在他没用前,粮食再宝贵也得喂给他,这些“北极狼”需要他脑子里的信息换更多的利益。
沉铎没往里走,抱着手臂倚靠在残留的门框前。
“吃了饭先去找他们换牌子。”
杜尔听了咧嘴一笑,黑皮肤衬的白牙更白。
“晚上出门前我要好好出去爽爽。”
“呵!”男人舔着薄唇,抬腿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荤话。
“小心你连端机枪的劲都被女人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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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开着车奔向y国营地。
开车的唐尼长了一双碧色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大,但估计是这几人里最小的,所以总是以沉铎之前提过的“老幺”自称。他车技不错,偷车的技术也不错。就连现在开的这辆吉普车也是前天晚上出去干活的时候,从e国大兵手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