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回比试你们耍诈换了我的碧云剑,我不服!让云澹小儿再与我打一回!”赵禅挣扎着说,“我必能杀了他!”
妘雁皱眉听着,冷笑道:“你敢在宫里亮武器?”
“陛下,我看赵禅不打是不会甘心的。”秦岑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如就让他们去教坊打一回。”
云澹也开口了:“再打一回也无妨,陛下不必担心我。”
妘雁盯了赵禅一会儿,勉强同意了。她偷偷吩咐了宋莲几句,接着一行人移步至教坊,将正在排舞的宫女们遣散,腾出空地来让他们决斗。
众人围坐在旁,看着大戏台子上白衣少年手执一柄普通长剑,与发着盈盈绿光的黑衣男子对峙着。双方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妘雁紧张地盯着台上,她不懂什么剑法,只看赵禅先射出一道暗器,在云澹躲开时往他移动的方向刺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卞凌趁此时机抓住她的手,用大拇指摸着光洁的手背。
过了一会儿,宋莲带着妘鸢急匆匆地赶来。妘鸢此时穴道还封着,只能伏在一个健壮的面首身上被背进宫,她冲着台上大喊:“赵禅你这个乌龟,快把我穴道解开!”
赵禅正跟云澹打得难解难分,被声音一干扰,胳膊上顿时多了道血口子。他连忙再次集中精神,使出浑身解数发出了好几枚暗器。云澹长年自习剑法,后又在宫中任职,对江湖上的旁门左道了解甚少,赵禅正是利用了这点牵制住他。
妘鸢还在大喊:“赵禅,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那我和孩子怎么办?”
云澹挡下数枚飞镖,赵禅挥剑而来自以为要得手,却不料云澹一个飞转,借力在扑了空的赵禅腰上又是狠踹一脚。只见一道绿光闪过,鼓架发出巨大的声响后轰然倒下,赵禅从大鼓里狼狈地探出头。
“哪来的孩子?你又想诓我了!”赵禅顾不得身上疼痛,冲着妘鸢发问。
“没诓你,人家肚子里已经有和你的骨肉了!你快别打了,跟我回府吧!”
“不,不可能……你确定是我的么……”赵禅错愕地张开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什么意思,你这个没良心的,不想认是不是?”妘鸢两眼一瞪,气得要命。她府上男人的确多了那么一二叁四五十个,但自从睡了赵禅后就专宠他一人,其他人都闲置了。
她两眼发红地说:“行,你去死吧,别管我们了!等孩子大了,我就告诉她:你爹是南风馆里头最短的,那天娘没带够钱,迫不得已才睡了你爹……”
赵禅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你就这么教孩子?”
“要你管,你又不认这孩子!我不仅要这么教,我还要嫁人!我明日就去军营里头选个年富力强的,比你帅比你能干!”
赵禅一听更是急了,脸绿得和衣裳一样泛光。
一旁看戏的妘雁也劝道:“赵禅,灭邳泉国的人早已死了,你再苦苦纠缠无辜的云澹也无用。你已经失去了父母,难道还要让未出世的孩子也失去父亲么?”
赵禅在遇到妘鸢后他心中很多东西都起了变化,只是一时激动又起了执念。现下听到有孩子后更是有所动摇,正好顺着妘雁给的台阶下了。他从鼓里出来,给妘鸢解了穴。
恢复自由的妘鸢立马就扭住了他,说:“下次再敢点住我进宫闹事,我就让你后菊开花外加光腚游街!”接着她拍拍手,几个侍卫立马将赵禅拿下拖回公主府。
第二天,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中赵剑客轶事又增添了一条。说书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赵禅如何被一名年少自己十几岁的侍卫大败,从此隐退江湖,过上了相妻教子的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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