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阳听三炮说得好笑,忍不住打趣一句。他见过真正名贵的棺材数量也不少了,雪松木和璎珞柏木都只能算是“一般”的水平,但是这话是不能明说出来的,不过是打趣一句。但是海上的人都忌口,三炮把眼睛一瞪,“胡说八道,晦气得很,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楚昆阳看三炮的表情严肃,眼珠子瞪得老大,索性懒得与他计较。他伸出手来,自己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然后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才像话嘛。”三炮看楚昆阳听话,对他谆谆教导道,“出海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弄得不好出人命的。海上有机会,犯忌讳的字眼儿不能说,要懂忌讳。如果说说错了话,救自己打自己两个嘴巴,就把废话拍走了,不走霉运不晦气。”
“三炮,你个呆瓜又在那里跟楚先生吹牛,快过来检查一下这弩炮,要是咱们遇上大海兽要有想法,一船的人都指望你活命!”有个人掉在船舷上对着三炮大声的喊着,楚昆阳转过头去看,却是之前聘用他的那个教练,这次出海的参谋龙苦。
龙苦表面上看是个游泳教练,冷静沉着,但是他现在抓着缆绳在船上飞来飞去,一身船上的功夫显露无疑,显然是专业的海军。他爬上爬下,检查着每个地方的每个细节,怕出了意外。
“参谋招呼我咯,我先去忙上一会儿!”三炮蹦起来,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咱们再过六个个小时可就要走了,你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么?”
“我啊,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东西要收拾。”楚昆阳笑笑,努努嘴指指在甲板上睡觉的风离,“我就一只猫,带在身上,还有一匹马,寄养在一户人家家里了,只剩下随身的两把剑,拿起来就可以走。”
“这么点子东西你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够无聊的啊。”三炮压低了声音,凑到楚昆阳耳朵边上来,神情猥琐,“这次出海一走可就是好几个月,还有半天的空闲时间,海港里可是有窑子的,你又有钱,不去快活快活再走?”
“不不不,免了免了。”楚昆阳楞了一下,被他逗笑了,连连摆手,“我不好这么一口,你去你去。”三炮见他对自己的提议不感兴趣,龙苦又催得紧,赶紧的跑到船上去了。
三炮原来不是这边的人,是隔壁县的海军驻军。他一手弩炮玩得很好,射击海兽不在话下,所以被龙华看重抽调了过来。科考船上不允许配备大规模杀伤性的热武器,所以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就是床弩,钢制的床弩威力巨大,射出三千米都还是一条直线。
三炮的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知道了也没人叫。他这个外号来自于一次出海的时候,起兴和龙华打赌,用弩炮射一条水下的金枪剑鱼,龙华来了兴致和他赌。他操着弩炮,射中了水下几百米深处的金枪剑鱼,一共用了三发弩炮,所以得了个外号叫三炮。
“我的个乖乖哟,这对大家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三炮站在弩炮面前,大声惊叹道。
他玩过的弩炮数量可是不少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都玩够了玩惯了。当他看见这艘船上配备的弩炮时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有十六部用火药催动设计钢丸的钢炮,还有足足三十二具床弩,收缩在侧舷的夹板之中,可以随时弹出。
这铁炮的威力,同样巨大,炮弹是带刺的钢丸,表面上寒光啧啧。因为是实心钢丸,所以不像炮弹那样会爆炸用冲击波和弹片杀伤,而是像子弹一样洞穿粉碎式的杀伤威力,叫做铁骨蒺藜。就算是块巨石也要被打得粉碎,况且还有那里的三十二具床弩。
这三十二具床弩的杀伤力,可是丝毫不比那些钢炮来得差。若是连射起来的话,对面就算是有座城墙,也要给射的粉碎,要是有什么海兽不开眼,那么能活生生的将它射成筛子。这艘船虽然没有配备大规模杀伤力的热武器,但是威慑力,不比军舰来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