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你就知道快走,不是很不想活的么?”韵君皱眉,恶狠狠的对着楚昆阳说道,“我没有穿鞋子,一路上你拉着我跑过来,脚已经被划破了,我根本快走不起来,现在你满意了么?”
楚昆阳一愣,韵君没好气的把自己的脚伸了出来,果然一双光脚上满是一道一道的血痕。一路上的岩石棱角轻而易举的将她娇嫩的皮肤割破,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伤口在韵君的脚踝上,已经差不多看得见骨头,显然这样的话韵君是没法子走路的。
“那就有劳岛主你背着韵君,我和龙华为你左右翼护,有我二人在,想来杀出一条血路应当不在话下。”楚昆阳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想要在山坡上找出来一条没有被尨蠅给封锁住的道路。
阴锐有些惊讶,冷冷的看着四顾的楚昆阳,眼睛里面带着刻骨的嘲讽,而韵君正如一只猫似的半趴在楚昆阳的背后,扭头若无其事地眺望着远处。良久之后阴锐幽幽长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失去五指的手给楚昆阳看,意思是自己不能背负韵君了。
“如楚先生所见,我现在大概已经没有能力背着韵君从尨蠅之中冲杀出一条血路了,我的武功也远远不如你的御龙归字诀配合龙屠来得无坚不摧,这件事情,还是要有劳楚先生了。”
楚昆阳还未来得及答话,韵君已经双手勾住楚昆阳的脖子,轻灵地趴在他背上,“南边竹丛中有一条平时散步的步道,尨鱦似乎没往那边去,我们从那边下去,可以早到冰库。”
现在韵君居然当着阴锐的面搂着楚昆阳的脖子,如果阴锐是完好的普通的男人只怕他双手齐断也会扑上来撕咬楚昆阳把他吃下去。但韵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阴锐并非她的丈夫而是她刻板的老父亲,她偏要在他面前搂着心爱的年轻人,让他气得吐血。
这一来二去,反倒是夹在中间的楚昆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何以自处。但是阴锐却并没有那种嫉恨的表情,只是慢慢的凝视着韵君,眼神不像是妒忌或是仇恨,反倒饱含叹息,“韵君,他是你的良人么?”
韵君看也不看他,“这么傻的男人我可不喜欢。你不知道么,他是要去归墟送死的。”
“但他来了这个岛上你好像开心多了。”阴锐的语气确实像是慈父,“我以前很少看到你有那么多笑容。”
“因为傻子会陪着我,”韵君说,“你却不会。”
“我这种阉人,却想把美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其实自己连陪女人都不会。她虽然有天下至美的容颜,却很少笑给我看。”阴锐长叹,“可叹我出身风水之学的世家,却连这点道理都不能明白,这是我的贪婪啊。”
“你的贪婪,可不仅仅于此吧?”龙华冷笑到,“大家图穷匕见,何必故作姿态。”
“是啊,我的贪婪无人可以满足,”阴锐苦笑,“不过魔鬼的心里,也有一处破绽,韵君你是我的破绽啊,你知道么?你以后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很美,和你的舞姿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