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这么僵持着对峙,白眼狼的额头上隐隐约约的全是冷汗,阴怜的出身是阴家,是他这种荒野村夫的土匪根本不能触及到的。但是阴怜是做什么营生的他却是大概了解,这个女子就像是一度有毒的蔷薇,随时都会扎你一手刺。
看着阴怜森冷的眼神,白眼狼毫不怀疑这个女子有胆子也有那个能力出手砍下自己的脑袋。这个女人,她是个疯子么!白眼狼用带着白翳的眼睛慢慢的用几乎僵硬的脖子转过去看毕西门,他后悔刚才对毕西门给了一个下马威了。
如果这一切要是毕西门指使的,那么阴怜杀他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儿。白眼狼额头上不断的渗出冷汗,他知道他在外面的人马就算调进来也奈何不了毕西门,而自己眼下唯一的一个手下乔二却被二龙站在一边盯着,根本抽不出手来。
但是白眼狼毕竟是一方枭雄,在这种僵局之中,沉声看向毕西门问道,“世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西门皱眉,面有不满之色,不高兴的对着阴怜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刺客出身,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的今天对一个外人如此心慈手软,如何成的了大事?一个山野村夫,杀了也就杀了,怎么的还要出手救他!”
阴怜听了毕西门的话,即刻会意,但是却仍然心有杀机,飞鸟莲花一直在白眼狼的头顶盘旋着,就像一只伺机待发的秃鹰。六刃交叠着摩擦发出金属质感的嗡鸣,仍然是饱含杀机的杀人利器。
毕西门见阴怜仍然杀机不绝,又是一皱眉,加重了语气道,“你是我手下的人,要救人也就救了。既然你表态要救这个巫民,我世兄必然要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我世兄何等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放过,就不会再出手枪杀了他,何必担心再度开枪。”
说完,毕西门又不悦道,“你这班不信把六刃莲花不肯撤回,若是剐蹭到了人,反倒坏了两家和气,快收起来,莫要吓到了我世兄!”
毕西门这般说的时候,不断的对着阴怜使眼色,示意现在大事未成,不可鲁莽。他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把阴怜的杀机说成是担心白眼狼还想要杀了那个巫民,她只是想要保护这个巫民而已。现在大家的目光全部在阴怜一个人的身上,容不得再有犹豫。
阴怜蹙了蹙眉,手腕一抖,六刃的莲花被铁链拉着一抖,就像是一只归巢的鸟儿一般飞回了她的手中,手一样,变戏法一样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阴怜微微朝着白眼狼躬了躬身,“大当家的抱歉,阴怜得罪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给了这个台阶再不下,白眼狼就是傻子了。他讪讪的对着阴怜笑笑,收回了手中指着那巫民的手枪,骂道,“算你这杂种命大,阴怜姑娘为你求情,且饶你一条狗命,继续带路。”
说完了,白眼狼回过头来,再也不敢造次,征求性的问毕西门道,“世兄,眼下我们进退两难,上山找不到路,看不了古墓裂缝,也没有上去的道路好走。若是如此下山,又白走了几天的山路,真是他娘的难受。”
毕西门笑一笑,摇头道,“世兄不必着急,这个巫民向导估计也不知道那古墓裂缝到底在哪里,不过是道听途说。这个时候方才显得我道门的手段,且看我望闻听切四字口诀下,保准给你一个古墓地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