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毒虫毒性阴邪,见不得阳刚的药性,地面上的毒虫在灰尘之中痛苦的扭来扭曲,不多时就落在灰里面不动了,没有被溅到的毒虫都四散躲避,反而在废墟之中为毕西门和二龙留下了一片相对安全的空间。
二龙用自己的手臂围毕西门挡住了上面落下来的砖瓦和碎木头,毕西门只是掩住了口鼻,避过了飞腾的药物粉末和石灰,没有呛到他。但是满头都是药物的粉末和白色的石灰,难得的好一副狼狈样子。
毕西门赶紧拍打头上的药物和石灰,一不留神给石灰呛了一下,狠狠的咳嗽了两声,苦笑道,“二龙,你这一把,命是救了,到把我变得像个粉刷匠,给墙刷白灰么?”
二龙听到毕西门都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也是苦笑道,“少主,你就不要挖苦我了,现在这里毁了,我把绳梯给阴怜扔上去,让阴怜重新搭一下。此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去再说粉刷匠的事情吧。”
话刚刚说完,头顶上稀里哗啦的声音接连响起,毕西门一抬头,只见得头顶上数不尽的残砖断瓦木料裹挟着无数的石灰硫磺雄黄粉末一起坠落下来,俨然一副天崩地裂的景象。抬头看去,黑压压的一片砸了下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为了绳梯稳固,盗众们把绳梯安装在一根副梁上,本来宫殿就经历了太久的年月,承受不住太多的重量,只是徒有其型,其实早已脆弱不堪。二龙这一把拉断了一根副梁,彻底放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半个殿顶的木梁都开始连锁崩塌。
毕西门头顶上正对着的那根横梁,乃是一根宫殿顶部主要承受力量的一根主梁,虽然不是最主要的拿一根,也有一人环抱粗细,由于经过的岁月实在是过于久远,早已经腐朽不堪。多米诺骨牌效应蔓延到这根主梁上,主梁晃了两晃,骤然倾斜着落了下来。
横梁一垮,瓦片木块石灰雄黄硫磺就像是血花一样从空中铺天盖地的裹挟着偌大一根横梁砸了下来,剩下的最后几个盗众躲闪不及,狠狠的被覆没的顶梁盖过去了,埋在了废墟之中,眼见已经是活不成了。
毕西门在混乱之中看着那根木梁坠落下来,以雷霆万钧之势裹挟着无数的灰尘和瓦片。以这样的形式,若要躲避横梁,就必须进入没有石灰药物的地方,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毒物瞬间就可以要了人的命,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竟然是个死局放在眼前。
二龙早年贫苦,在寺庙之中做武僧混一口饭吃。还俗的时候家人被持枪的土匪屠戮殆尽,二龙空有一身功夫,却奈何这些带枪的土匪不得,是毕西门路见不平,为他报仇雪恨,厚葬家人,早已把毕西门看做了恩人,誓死也要追随,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眼下危机,二龙竟然大吼一声,一把把面前的毕西门推倒,气沉丹田,摆开一个扎马步的架子,稳定了身形,挡在毕西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