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天阴沉沉的。看天色不好,顾以棠本想提早回家,谁知道小郑家里有事,匆忙请了假回去。
周五,店里惯常忙得不可开交,人手不够,顾以棠后厨前台两处跑,累得腰酸背痛。
总算熬到九点半,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临出门,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
家离店里近,她很少开车过来,打车软件上,排队要等四十分钟,她一咬牙,从店里拿了把伞冲进了风雨中。
严颂找到躲在小巷atm机间避雨的顾以棠时,距离第一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手上的伞,伞骨被风吹折,垂顺的发丝也被吹得乱糟糟的,最糟糕的是,下身的裙子被雨打湿,皱巴巴地贴在腿上。
顾以棠赧然:“实在是打不到车了。”
雨越下越大,她守着一把破伞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小巷里的atm机,空调也不给力,她冻得腿都麻了,只能靠跺脚取暖。
“车呢?”她问。
“没开车。”电话里没说清,加上雨天这段路堵得厉害,严颂担心她出事,拿了把家里最大的伞循着定位就过来了,他也没想到情况那么糟,走上前,问:“冷不冷?”
不等她回答,严颂敞开外套,把她裹进怀里。
她挣扎:“我衣服湿着呢。”
“给你暖暖。”
仿佛又回到了没钱和房东签约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被他温暖的怀抱裹住,安心,平静,似乎一切烦恼都会消失。
“等一下。”她仰起头,窸窸窣窣掏出一块手表递到他眼前,道:“我想了想,围巾太普通了。又去给你买了块表,买的时候特别搞笑的,我觉得有点贵嘛,大家一个商场工作的,我就拜托店员给我个折扣,她不愿意,我就开玩笑,说,你不知道这块表对我多重要,我老公因为没有收到生日礼物都要和我离婚了。”
严颂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无奈道:“没有要离婚。”
“那你喜欢吗?”她把表放在手心,哼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顶灯的投射下,眼睫在脸颊印出目眩的光影,明明没有喝酒,严颂却体会到了微醺的感觉。
喉结滚动,他将怀里的人揽得愈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严颂。”顾以棠眨了眨眼:“你是想亲我吗?”
绮念被戳穿,他移开视线,底气不足:“没有。”
“口是心非。”顾以棠明显不信,眼珠一转,她动了个歪心思:“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配合道:“玩什么?”
“你亲我一下。”
“亲哪里?”
“这还用问?”她微微嘟起唇。
求之不得,他盯着那抹嫣红,俯身亲下,最终却落在柔软颊边。
是她又偏头躲开了,为什么要说又?严颂回味过来,这几乎是婚礼那天场景的复刻,他亲,她躲。
“气不气?”她扬着笑,笑得不怀好意。